“他們老蘇家沒人,咱們老李家有啊,你早點告訴我,還會有今天早上那事兒?”
“爹,我知道錯了。”
李大柱摸了摸他的頭,“你還小,沒經受過事,但你記住了,咱們老李家的人,就沒有慫的,野獸都打得了,還怕他幾個畜牲?”
李澤蘭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李家跟蘇家的區彆,老李家世代打獵,膽子大,體格大,力氣也大,老蘇家老弱病殘一大堆,蘇子苓不告訴他們也是因為這個。
老爺子跟蘇阿奶老了,經不起折騰,蘇母身體雖然比以前好多了,但比起正常人也不太行,三叔是個傻的,三嬸也是個女人,兜兜轉轉,就剩蘇父跟蘇子仲了,告訴他們,然後以卵擊石嗎?
當兩個舅舅說今晚在這裡歇的時候大家都挺意外的。
這一晚,蘇母跟蘇子苓睡一屋,她跟蘇父的屋子空出來給李舅舅他們睡,這安排正合了李大柱的意。
幾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蘇父氣得,當即就捶了牆。
“這丫頭,愣是一聲不吭的,三郎也是看著興致不高,問他他也不說!”
“這堆狗雜毛,這是欺負我老蘇家無人啊!”
李大柱拍了拍他肩膀,“你也彆怪小青,她也就是太懂事兒了,家裡這麼個情況,說了隻會給你們增加負擔,又怕把她阿奶氣出個好歹來。”
“再加上那邊掌櫃承諾她說處理好了,這事情處理成這樣,我看他給的那個錢看似是方子錢,隻怕也有愧疚在裡麵!”
聽了李大柱的話,蘇父沉默了下來,心裡也想到了他們家這個情況。
家裡人口看似很多,可拋去老人孩子跟女人,真能扛事兒的也就兩個。
他瞬間紅了眼眶,捂著眼,“我沒怪小青,是我們拖累了她,這丫頭,每天忙前忙後的,人瘦了一大圈,天天累得腰酸背痛的。看她這樣子我情願苦點累點,而她還跟以前一樣,坐家裡繡繡花,啥事不管。”
“大家都說她厲害,都說她賺了多少多少錢,可隻有我們自家人知道她有多累,隻有我們知道她每天麵對的是什麼。”
“這錢真要那麼好賺,那些人怎麼不自己去擺攤?說來說去也是怕,那山坳裡來往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商人鏢隊,個個都帶著刀,凶神惡煞的,誰看了不怕?”
“這丫頭錢是掙了,但也是在拿命掙啊,她不怕嗎?她也怕的,我聽她娘說過幾次,夜裡起夜都聽到她在說胡話,我們也勸過她的,現在債還清了,家裡也過得去了,那就不掙了吧。”
“可她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而且邊關戰亂,稅收逐年增加,往後還說不清什麼情況呢,撐現在還能掙,多存糧,存錢,萬一呢……”
說到最後,蘇父都說不出話來了。
他們就是些本分老實的農戶,沒出過幾次山,沒去過多遠的地方,沒念過書,不懂什麼大道理,可蘇子苓說的,他們懂。
若真打過來了,等待他們的還指不定是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呢,又或者說,能不能活都還不一定。
夜裡靜悄悄的,蘇母給他們在地上打了個地鋪,一大家子人擠著,也得虧現在天熱,若是冬天隻怕要著涼。
這一夜幾人都沒睡著,心裡惦記著事兒,睡得不太深,迷迷糊糊的,李大柱將幾人叫醒。
“該出發了,早上去被人看到了不太好,咱們現在出發,到了縣城估摸著那個點城門剛開,街上人還少,手腳麻利點早去早回也沒人發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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