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陸晏不信,她還加了句問過大夫了。
不過她也沒有信口雌黃,折耳根確實有消炎利尿、清熱解毒的功效,對於他這種受了傷的人來說,那就是多多益善。
陸晏站在原地看著那個離開時特彆雀躍的背影,心想:怎麼有種她是故意的感覺?
廚房裡,蘇子苓一進屋就發現大家的興致都不高,氣氛格外凝重。
“怎麼了這是?怎麼都不吃啊?”
蘇老爺子歎了口氣,“吃飯吧,吃飯吧,吃了飯再說。”
聽到蘇老爺子這話,蘇子苓眨了眨眼睛,她有點搞不清情況。
“怎麼了阿公?”
最後還是蘇阿奶開的口,“小青,是這樣的,我們商量了一下,以後就不去縣裡賣冰粉了吧,賣多賣少咱們就在鹿門山賣一賣好了,這掙的也夠吃了,咱們也不求大富大貴,銀子嘛,夠吃夠用就行。”
蘇子苓沒說話,她不知道怎麼接,光聽蘇阿奶的話,看來他們是都知道了她今天早上遇危險的事兒了。
隻是不知那天在縣城外的事他有沒有說?
想到這裡,蘇子苓看向了李澤蘭,李澤蘭見狀,搖了搖頭,這可不是他說的,他什麼都沒說!
“你彆看三郎,他什麼都沒說,是你阿公回來說起的,你這孩子,嘴怎麼就那麼嚴呢?一點風聲都不透漏。”蘇阿奶看向她,言語間看似是責罵,實則眼裡滿是心疼。
“阿奶,我沒事。”
她話音剛落下就被蘇母打斷了,“什麼沒事,那麼多人圍著你還叫沒事!若是陸公子沒出息呢?你該怎麼辦?”
蘇子苓垂下了眼眸,怎麼辦?她當時都想好了,魚死網破。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而她,就是那個不要命的。
不過這次是她判斷失誤,她以為朱成周斷了一條腿,又聽蘇永安說已經處理好了,她也就天真的以為真的沒事兒了。
畢竟楊勇可是捕快啊,多少算個官,俗話說民不與官鬥,百姓在官員麵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她又怎會料到,那朱成周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
蘇母聲音裡帶著哭腔,“青兒,你就聽我們的吧,這錢咱們不掙了,咱們去山坳裡賣賣也就夠吃了,沒必要掙那麼多,娘就你一個閨女,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讓娘怎麼活啊?”
“這山高路遠的,你若是有個啥事,咱們也幫不上你,你就讓我們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然後用著那些沾著你的血的銀子安度晚年嗎?”
“若是這樣的話,那我情願沒有銀子,我情願過以前那樣的日子也不願用沾著你的血的銀子。”
蘇母眼眶裡滿是淚花,卻又倔強的不讓它落下。
整個屋子裡靜悄悄的,大家誰都沒開口說話。
三嬸看向蘇子苓,抬起手來搭在蘇子苓的手上,輕輕的搖了搖,眼神裡滿是堅定。
蘇子苓明白,她也是在說讓她彆去了。
氣氛格外沉重,阿秀從椅子上下來,來到蘇子苓身邊,輕輕的抱住她,她說:“大姐,我不吃豬油渣了,也不想要頭花了,我可討厭吃糖了,你能不能彆去縣城啊?”
她一邊說一邊哭,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一顆接一顆的落下,重重的打在了蘇子苓的手心上。
蘇子苓歎了口氣,抬手擦掉了她的眼淚,又無奈又好笑又感動的,心裡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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