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蘭束手無策,隻能給她遞遞水,拍拍背,“表姐,怎麼樣了?”
“沒事。”蘇子苓搖了搖頭,還是那兩個字,可她的聲音卻虛弱得可怕,幾乎要失聲。
下了桑樹坪,李老伯說要送她們回去,被蘇子苓拒絕了,原本說好了要拿的鴨蛋也沒拿,她告訴柱子,讓那些叫菌子的人幫忙送過來也行。
柱子點頭,“沒事,我有空,到時候再送過來就行。”
她走後,李老伯看著車上的兩人,歎了口氣,“柱子,這青丫頭幫了咱們不少忙,今天的事兒,你們可得把嘴閉緊了,雖然什麼事都沒有,但是你們也知道,那流言啊,像刀子,刀刀見血,是會死人的,咱們可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人啊!”
幾人鄭重的點了點頭,“叔,你放心,我們不是那等忘恩負義的人,今天的事我們半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哎,好,咱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希望青丫頭真沒事兒。”李老伯歎了口氣,雖然蘇子苓口口聲聲說她沒事,但幾人都不是瞎子,她慘白的臉色,虛弱的聲音,無不在昭示著她,受到了驚嚇。
蘇子苓走在前麵,哪怕緩了這麼久,她仍舊是覺得腿軟綿綿的,李澤蘭說背她,蘇子苓沒同意,這山路難走,還是坡,他若是背她,走不了兩步,兩人都得滾山坡。
最後李澤蘭給她砍了一個棍子當拐杖,想到她剛剛拿斧頭嚇唬人的模樣,“表姐,你是知道今天有人找麻煩嗎?”
蘇子苓都有點懵了,“不知道啊!知道了我就不出門了,怎麼可能還這麼被動,被人追著打,毫無還手之力。”
李澤蘭:“……”
李澤蘭一臉震驚:感情剛剛拿著斧頭對朱成周他們一頓亂劈的,劈得對方絲毫不敢近身的叫毫無還手之力?
那什麼樣的才叫還手?一斧頭一個,跟砍白菜蘿卜似的,一刀一個嗎?
“你不知道有人找茬,那怎麼還隨身帶著斧頭?”
蘇子苓儘量加快步伐,“防身啊,從我第一天做生意的時候就帶著了,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她說得太過理所當然,可誰家防身是帶斧頭的啊!
不應該是棍子啊刀啊的之類的嗎?
馬上就要到家了,看著對麵的村莊,蘇子苓沉聲道:“今天的事兒,彆告訴家裡人。”
“可是……”
蘇子苓打斷了李澤蘭的話,“沒有可是,你告訴了他們,無非是讓大家一起難過罷了,何必自尋煩惱呢,咱們就是一地地道道的農戶,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有法子對付他們?又或者是看著家裡的人去跟他們拚命?”
“你都不想對吧?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不說呢對吧,反正我也沒事。”
李澤蘭許久都沒說話,隻是身體微微顫抖著,氣得拳頭都握緊了,他最後還是聽了蘇子苓的話,確實,告訴他們了,也無濟於事,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嗯。”
他嗯了一聲便一言不發了。
回到家時,院子裡熱鬨非凡,稻穀昨天割完了,今天院子裡曬的都是穀子,雜菌跟冰粉果那些曬在了路邊,作坊裡還有人在加工,隻不過人少速度慢了許多。
阿秀坐在水井邊,慢慢悠悠的處理著新挖的野蒜,野蒜個頭夠大,每個都有大拇指大小,她掐頭去尾,每個野蒜都洗得白白淨淨的。
她乾活細致,葉子被放在一旁,想著可以用來炒雞蛋,須須根則是丟了一地。
她一邊洗一邊擦眼淚,這東西熏眼睛,熏得她淚眼婆娑,可她還是一邊擦一邊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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