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從機場門口路過,邵明特意留意了一下機場方向的情況。
機場作為附近範圍內一個不小的交通樞紐,能很大程度上反映該地區的防控政策。結合前兩個小鎮中的情況,邵明大致可以推斷出後麵經過的城市情況。
這是一個很簡單又很有用的邏輯推理過程,對於火車來說,鐵軌的修建必然會經過大量的城鎮和人口聚居區。無論是火車本身需要經過這些區域,還是他們需要離開火車去調整軌道,推測出該國或當地的防控政策都是很有必要的。
此處的機場已經被封鎖,不少的警車雜亂停放在機場大門前,隱約還能看到警方設置的封鎖線和兩台軍車。
從候機大廳和機庫間隙向停機坪上望去能看到不少停放著的飛機——作為滿足周邊幾個鎮級規模的小型機場來說,這裡停放的飛機實在是太多了。
很明顯,這些飛機,尤其是小型飛機,大部分是在災難爆發以後從科隆方向的大城市群逃過來的。
結合小鎮中大量的臨時居住點,快速路上堆滿的車輛來推斷,德國政府的反應也是慢了一拍的。
至少在英國大變異剛開始的時候,德國民眾得到了消息開始逃離大城市前往鄉下,而德國政府還沒來得及進行封鎖。
等封鎖開始進行時,可能為時已晚,大量的人已經逃往周邊鄉下,而沒有條件或沒來得及逃離城市的人都躲在了家中。
當然也不排除這是政府有意而為之。
和盧森堡都被堵在出城高速路的情況不同,德國極有可能的是街道上比房屋中更加安全,市中心的變異體數量遠低於鄉下。
邵明回過神來,卡車已經離開了機場,向著凍庫方向駛去。
變異體們仍然跟在後麵,但有些體質不太好的變異體已經落在了大部隊後麵。
邵明思考了一會兒,爬上天窗,對著後麵的屍潮來了兩槍。
這招“激將法”果然有用,那些速度已經變慢的變異體果然又和打了雞血似的向前衝來,而那些掉隊的變異體也有了精神,繼續向前跑來。
等邵明坐回座位上,馮予笙忍不住開口說道“我們這是在乾什麼,牧羊嗎?”
“拉練吧。”邵明笑了一下,說道,“那電視劇紀錄片裡不都是這樣的嗎,教官坐在車上,新兵跟在後麵跑。”
興許是現在的情況輕鬆了不少,馮予笙的表情也舒展開來“那得問阿斯吉了。”
“他,二十年前是新兵了吧。”
“我有點擔心。”馮予笙說道,“我們帶著阿斯吉向北走了這麼遠,他見到女兒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他是我們團隊的一份子。”邵明說道,“如果有機會,或者他做出了決定,我們也要尊重他。”
“我知道……”馮予笙說道。
“我也知道。”邵明說,“我們需要他,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但他的心裡始終裝著一件事,還是件不小的事。”
“無論他嘴上怎麼說,特彆是在法國遇到那一群騎士以後,我覺得他的心裡是又重新燃起了去裡昂找女兒的衝動了的。”
“沒錯,我們需要他,但是他作為一名父親,同樣也需要他的女兒。沒了他的知識,我們可能會遇到更多的麻煩,但同時他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我們的工具,如果他有需要,有機會,我想我們還是有必要儘力為他準備好去法國的物資的。”
馮予笙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就算是報答他一路上的幫助……哪怕是在出隧道以後的救命之恩,這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對。”邵明點了點頭,“如果我們沒有了良知,也不能相互理解、包容、尊重,那我們和後麵跟著跑的那群喪屍還有什麼區彆呢?”
他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就像那個食人魔,他和喪屍的區彆除了會說話以外,也沒有了吧。或者是飛車黨,或者是以後還會遇到的敵人,對我們不利,需要戰鬥的時候我也不會猶豫,但做為一個人的底線,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