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予笙和蒂姆的反應不由得讓邵明聯想起剛才的夢境。
或許那成堆屍體鋪成的道路通往的並不是家鄉,而是又一處黑暗。
他看向二人,開口問道“告訴我,永潮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他的肚子被破開,腸子斷了一節,有一個可能是腎……已經不翼而飛了……”馮予笙說著,咽了一口唾沫,“醫生給他做了包紮,但現在情況還是很糟糕,失血很嚴重。”
“所以他現在還活著,對吧?”
馮予笙點了點頭。
“讓我起來,我要去看看他。”
“等等,等等。”支走了索菲亞的蒂姆回過身,對邵明說道,“年輕人,你認為你的情況就很好了嗎?你至少還要再過兩天才能下地活動。”
邵明錘了一下床板,重重出了一口氣,“都怪我,我們都不知道那裡麵是否安全。”
“不不不,”馮予笙連忙握住邵明的手,說道,“誰也不可能預料到這種事,你不是神仙,你們已經做的很好了。”
兩人正說著,一個身形高大,戴著棒球帽的男人和阿斯吉一起出現在了房門前。
阿斯吉還是那個阿斯吉,他看起來並沒有怎麼受傷,隻是臉上寫滿了疲憊。
高大男人走到床邊,對邵明說道,“我叫約納斯,是日落農場的主人。”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阿斯吉和馮予笙,“我想……你是列車長吧。”
“列車長……”邵明小聲嘀咕了一句。
“那是我女兒給你取的名字。”約納斯說道,“我想你們需要在農場借宿一段時間了?”
邵明沒有說彆的,隻是說了一句“謝謝你。”
“沒關係,兩個病號,四個青年,還有不少的物資,這些足夠繳納你們的‘住院費’了。”
“那也是你女兒取的名字?”
“呃……”一旁的老頭兒尷尬的說道,“那是我說的。”
“他們給你介紹過農場了嗎?”約納斯問道。
邵明搖搖頭。
由於他躺在床上,整個身體都被固,這個動作略顯滑稽。
“算上你們,農場現在已經有三十幾口人了,我們有足夠的蔬菜,作物和牲畜,足夠你們幾人在這裡居住。”約納斯說道,“按照慣例,每一個新加入農場的人都可以得到一塊培根……但是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我們決定給你殺隻新鮮的鵝。”
“喔,謝謝。”
“珍惜這次機會,新鮮肉可是很緊缺的……就我所知,現在外麵的獵物也越來越難捕捉到了。”
“當然,我們還有一些私釀的葡萄酒,不過你需要用足夠的勞動來換取。”
“聽上去像是什麼世外桃源。”邵明說道。
“很高興你醒過來了,小子。”阿斯吉走上前來,邵明覺得自己這張小床前也堆了太多人了吧。
“你怎麼樣?”他問道。
阿斯吉活動了一下手臂,“脫臼了,不過現在還不錯。”
“它死了嗎?”
“死了……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用‘死’來定義它,似乎每個顆粒都是一個活物……但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威脅了。”
“真厲害。”
“好了,我想病人需要休息。”約納斯打斷了二人的對話,“而且,大兵,我們還有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