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拿他們怎麼辦?”
阿斯吉叉著腰,走到那盞昏暗的應急燈旁。
“蘭伯特需要時間調整軌道——更何況,這家夥還在我們這裡。”
他說著,瞥了一眼儲物間。
被抓住的少年正低著頭坐在裡麵,抱著一瓶礦泉水,膽怯地看向幾人。
“他們隻是心智不成熟,”馮予笙的聲音從一旁的樓梯處傳來,“而且也確實是我們先對他們動了手。”
“你什麼時候站到那裡的?”邵明疑惑地問道。
“有一段時間了。”蘭伯特從馮予笙身後的陰影中舉起手。
“或許我們需要的隻是一些溝通。”裡茲說道,“告訴他們,我們沒有惡意,隻待幾天就走。”
“我也不想成為劊子手。”阿斯吉說道,“最好是可以和平解決這件事。”
蘭伯特問“他們會相信我們嗎?”
“那就給他們一個不得不信的理由。”邵明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我們怎麼才能和他們取得聯係。”
“關於這兩個問題,或許這孩子都幫得上忙。”阿斯吉說道。
“好吧,讓我試試。”裡茲說道,“靜候佳音。”
“我們會在外麵照看著的。”阿斯吉點了點頭,“那孩子已經被說動了。”
“我們要放他回去嗎?”蘭伯特問,“我是說,你們總強調優勢什麼的,他在我們手裡不就是我們的優勢嗎?”
“那要看他表現得如何。”阿斯吉回答道,“老實說,即使沒有這個……人質,我們的戰鬥力也比一群孩子高。”
就在裡茲進入儲物間前,邵明突然開口,對幾人說道。
“如果他們仍然對我們抱有敵意,希望大家能做好心理準備。”
“關於什麼?”蘭伯特疑惑地問道。
一直在一旁默默聽著的山田涼先是一愣,但聽見了蘭伯特的話,又敲了敲他的頭,“笨蛋。”
“真是一團糟。”邵明回到沙發上坐下,撫摸著戈登的腦袋。
手臂和腿都在隱隱作痛,但他卻懶得去檢查傷情。
其他事情已經夠煩人的。
馮予笙來到他身邊坐下,輕聲問道“你受傷了嗎?”
“沒有吧,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通常不這樣摸戈登。”
邵明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因為摔傷導致的疼痛,他摸戈登的姿勢確實很彆扭。
“隻是,摔了一跤。”
“摔了也可能摔出問題來的。”她說道,“我隻是想說……我不太確定我能否下得去手……”
“我們都不太確定。”邵明說道,“但他們如果再朝我們開槍,我們就打回去——即使在這一切發生以前,年紀也不是他們行惡的理由。”
“我知道了。”馮予笙點點頭,“給你擦點藥吧。”
黑幕成為了城市夜晚的最終色彩,在大變異發生之前,就算是午夜醒來,天空也會被霓虹燈照亮。
但當邵明被曹喆叫醒時,他隻看到了窗外的一片漆黑。
隻有微弱的月光透進窗戶,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
“喔,我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又下雨了嗎?”
“你睡了兩個小時,確實下雨了,有人來了。”
聽到最後一句,邵明一下子清醒過來。
“下次先說最重要的那個好吧。”他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防彈衣,套在自己身上,“他們知道了嗎?”
“都叫起來了,阿斯吉正在樓上觀察他們的動靜。”
“是孩子們嗎?”
“我想是的。”
“什麼叫觀察動靜?”邵明一邊拿起自己的步槍,一邊問道,“他們沒進來?”
“實際上他們是溜過來的,把這棟樓圍了起來。”
“彆告訴我他們想做什麼解救朋友這類的事情。”
兩人來到樓頂,阿斯吉正靠在天台圍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