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似乎一切如常,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不同的是,人們之間仿佛沒有什麼話可說了,也不願意再待在大廳裡。
一直臥床的瓊斯聽說昨天發生的事,不由得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道。
“我很擔心大家的狀況,昨晚幾乎所有人都開槍了,大家都目睹了孩子們的死亡——即使經過了屍山血海,或者對其他人類開過槍,但這樣的場麵對幸存者來說也是難以接受的。”
“或許大家都沒有錯,但活下去就不得不得犯錯。”
邵明和阿斯吉一起來到酒店對麵的倉庫旁,找到了在一旁搜索物資的曹喆。
他正站在一台沒有駕駛艙的機器旁,對邵明來說,更像是一個拆掉駕駛室的拖拉機。
“這是什麼?”阿斯吉問道。
“這是帕爾菲格全地形遙控式履帶起重機,”曹喆見二人走來,笑著跟他們解釋道,“遙控的,分體式設計,就是沒找到它起重部分去哪裡了。”
帕爾菲格全地形遙控式履帶起重機
“好吧。”邵明點點頭,小聲嘀咕了一句,“看來沒找錯人,唯一一個心大的,還笑得出來的。”
“怎麼了?”曹喆見他在嘀嘀咕咕,問道。
“沒什麼。”邵明連忙搖了搖頭,“我們打算去那群孩子的……避難所看看。”
“他們有車,有槍,這是我們缺的。”曹喆點了點頭,突然醒悟過來了似地說道,“但問題是,會不會還有人。”
“這也正是我們想弄清楚的,他們是否回到了自己的避難所,還會不會有下一步的動作。”阿斯吉將一把步槍遞給他,“走吧,還來得及回來吃午飯。”
三人帶上平板電腦和武器裝備,與其他人知會一聲後離開了車站。
按照格蘭特的說法,孩子們居住在城東北側的一所學校中,靠近城郊,地鐵十六號線的終點站附近。
有了這些信息,三人在地圖上很輕鬆的就找到了那所學校。
當然,找到是一回事,過去是另外一回事。
學校的位置距離車站直線超過7公裡,雖說沒有變異體擋道,但也有三名失去了同伴的衝動孩子。
昨夜迫於情緒和黑夜主客觀兩重壓力,團隊並沒有繼續追蹤三個孩子的蹤跡,他們到底去了哪裡,無人知曉。
從情感上來說,幾人槍殺了孩子們,難免會有心理壓力,再讓團隊出去將他們趕儘殺絕,無論是邵明還是阿斯吉都沒有這個能力。
從環境上來說,酒店外結構複雜,光線極差,陰影角落對幾個身體尚未完全發育的孩子來說簡直是完美的掩體。
但有三個敵視團隊的人存在,始終對團隊來說是個不小的威脅,而大家在短時間內也沒辦法離開這裡。
這也是邵明和阿斯吉決定去他們的避難所看看的原因之一。
踏上旅途,入目皆是已經習以為常的荒涼景象。
還好有自行車可用,穿過城市並不算什麼難事。
曹喆環顧著四周的房屋,如果能從天空上看,這些一塊一塊的“方格子”建築已經快變成一塊塊花盆。
從地麵上看,除了一些藤蔓以外,城市還沒有想象中的破舊。
但偌大的城市空無一人,給了幾人一種孤獨的感覺。
如果不用擔心哪裡有三個等著放黑槍的孩子,那就更孤獨了。
“太安靜了……”曹喆說道。
“最好能夠一直安靜下去。”邵明回應著,“槍聲,嘶吼聲,我什麼都不想再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