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向著醫院的方向駛去,但明擺著的大家都還有話要說。
舒爾茨放下對講機,他剛剛和醫院那邊通完話。
“你們的朋友現在沒什麼危險,最開始的固定有一定作用,但還是有一些二次傷害的跡象。”
他看向幾人,“我們的對話就到這裡了,安東尼會留在這裡。”
“那你呢?”
“我要回前哨去,雖然中間還有些明哨暗哨之類的,但前哨不能沒有人。”
“不如讓這孩子先跟著你一起回去,”邵明說道,“天已經黑了,一個人有些太危險了。”
“衛隊的人會和我一起的,你們在這裡也需要有個熟悉的人——明天我會再回來,關於那群小女孩的事情還需要和指揮官通報。”
相比較來時,返程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看來舒爾茨為了和幾人談話,故意讓開車的安東尼放慢了車速。
到達醫院門口,舒爾茨站在車旁,對邵明小聲說道“如果做好決定了,可以直接帶走他,要在這年頭活下來,沒點技能是不行的。”
說完,他正準備走向駕駛室的方向,卻一把被邵明抓住了胳膊。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可以把他當作我收養的兒子,我隻是尊重他的決定。”
舒爾茨的雙眼中看不出一絲屬於謊言的心虛,隻不過就剛才的接觸而言,這樣的老油條可不能光看眼神。
“都是為了孩子,考慮一下吧。”舒爾茨推開邵明的手,轉而大聲對幾人說道,“還有,營地裡有理發店……你們都應該去修整一下。”
他說著,一邊用手在頭上畫了個頭發的痕跡,一邊登上了皮卡車。
皮卡駛離,安東尼帶著幾人走向醫院內。
這是幾人踏上旅途——乃至變異爆發以來看到的第一所正常的醫院。
沒有破碎的吊燈,沾滿鮮血的走廊,翻倒在地的床鋪,敞開的藥櫃,一切都與大變異前的一所普通小鎮醫院彆無二異。
門口的接診台後甚至還坐著一位護士,正百無聊賴地用筆在本子上塗塗畫畫。
見幾人走來,她用捷克語和安東尼攀談了幾句。
隨後,這孩子便領著三人來到了電梯口。
趁著電梯下來的空當,邵明連說帶比劃地和他說道。
“舒爾茨和你是什麼關係。”
“彆……誤會。”男孩繼續用他那蹩腳的英語回答道,“他……對我好,離開,是我自己的……意願。”
“他……一直在幫助我,希望……找到,離開的人們,但人們通常會……留下來。”
邵明點點頭,想來也是,舒爾茨敢把安東尼一個人留下來,也不怕他們問詢他。
更何況如果真的有什麼,他又為什麼要這麼輕易地——甚至說是在幫助他離開呢?
“你為什麼想要離開?”
他接著問道。
“我的……媽媽,死在了工廠,”安東尼的神色有些傷感,“因為,機器……這樣是不對的。”
“我很抱歉。”
就在這時,電梯來到了一樓。
邵明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二人,他們顯然也聽到了安東尼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