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震驚,麵色惶恐地看著她。
這種時代,和離還是很少見的。
一些實在過不下去的人家會休妻。
更何況,還是京中的這些權貴世家。
雖然主子是商賈之家出身,但周氏一門富貴顯赫,也是有身份地位的。
和離也是件轟動的大事。
她們都被嚇到了。
周棠寧看著她們懼怕的模樣,安慰道:“和離出去,日子才能好過。”
“她還未嫁進來,就敢明目張膽地給我下這種藥,想要毀掉我的一生。”
讓女子不能和夫君同房,不能孕育子嗣,無異於絕女人活路。
“她若嫁進來,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處置了我的性命。”
她尚且如此,那她手下的這些奴才,誰也彆想活命。
更何況,現在這樣的衛廷之,讓她覺得厭惡,她不想要了。
再者,五公主給自己下這樣的藥,又急著提前婚期,她這是想和衛廷之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她一進府,必然會隨時想辦法除掉自己。
如果她有事,那周家,也必然會出大事。
而將軍府上下,她病了這幾天,連閔神醫都來了三趟,卻沒有人來看望她。
何其涼薄。
早在衛廷之說要貶她為妾,娶公主,她就有了和離之心。
現在是完全確定,必須和離了。
“識金,嫁妝單子,以及這些年的賬目,你都收拾準備好。”
“識銀,識珠,你們也都隨時準備好。”
三個奴婢這才反應過來。
識金:“沒錯,離了主子您才有好日過,奴婢這就去準備。”
現在主子要和離,她們連少夫人都不叫了,直接改稱呼主子。
她又向識銀:“識銀,你去一趟榮鬆堂稟報一聲,就說三天後,我祖父六十六大壽,我要回周家去祝壽。”
“再去清安苑院稟報一聲。”
清安苑,是衛廷之住的院子。
她得回一趟周家,剛好三天後,就是祖父的壽辰。
“識金,我之前給祖父準備的壽禮,都收了準備起來。”
“是,主子。”識金退出房間,先去忙了。
午飯後,周棠寧照常睡午覺養身體。
下午,識銀去了趟榮鬆堂回來,向周棠寧稟報:
“老夫人說,你身體不好,最好臥床休息,說咱們老太爺以後年年大壽,都可以去慶賀。”
“又說你身體好了,就去見她,幾天不見,她都掛念你。”
周棠寧皺皺眉頭,老夫人這是怕她回周家去告狀呢。
至於清安苑那邊,衛廷之有應酬出府了,識銀讓院中的小廝轉告。
周棠寧隻是說了句:“不用管他們。”
三日後,周棠寧帶上給祖父準備的壽禮,下午,馬車等在院外,準備出發。
雖然將軍府要貶她為妾,但還沒舉行儀式,她在衛家的族譜也還沒改。
她現在,還是衛廷之的妻子,將軍府的夫人。
衛廷之理應陪她去周家。
但他毫無表示,甚至都沒差人來說一聲。
周棠寧猜測,一方麵,他是因上次和五公主來她院中的事,生自己的氣。
另一方麵,他也沒臉麵,這種時候去周府。
再者,也是顧忌五公主,怕他表現得對自己好,冒犯到五公主。
“主子……”識珠一臉為難不知所措。
周棠寧麵上掠過輕笑:“如此正好。”
反正都要和離了,衛廷之要真陪她去了,隻會讓周家和祖父難堪。
她上了馬車,馬車啟動,前往周府。
從將軍府到周府,行了將近一個時辰,到了周府外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周府外,燈籠高照,“富昌伯府”幾個燙金大字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