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寧滿臉淚水地看著她,露出一抹羞辱和不甘。
“哼!”李玉灣冷笑了一聲,滿意地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手還用力在鼻下扇了扇。
這屋裡的藥味太難聞了,再不走,她都要吐了。
不一會兒,衛廷之進門來,看著正在擦眼淚,眼睛都紅腫了的周棠寧,臉色極難看。
“周棠寧,五公主並非和你一般,是閒著無事的婦人。”
“她出一趟宮,更不容易。”
“而且她現在,也不適合這樣來府中。”
雖然盛朝並沒有明文要求,男女在成婚之前,不能私會。
但一般這種情況,是儘量要避開,不見麵的,不然會落人話柄。
“但五公主還是特地請旨出宮,來看望你。”
“況且她前夜落湖著涼,還沒好。”
周棠寧瞳孔縮了縮,審視了衛廷之好幾眼:“她現在不適合來府中,就適合和你拉拉扯扯,郎情妾意,直呼名諱嗎?”
如果兩人沒有在她麵前那般,她還高看他們一眼。
衛廷之竟然用這個理由來指責她,簡直可笑。
衛廷之臉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沒想到她會這樣直接頂撞他,毫不留情。
“五公主她絕不是那樣的人,她是怕本將軍……怕衛家的人顧忌她的身份,才特地放下身段,故意屈就我們。”
“你怎如此不知好歹?!”
周棠寧:“!”
周棠寧覺得,自己罵他幾句,都是浪費口舌。
但可以肯定,五公主就是這樣放低身段,來哄著他的,也願意哄著他,而且很有效果。
見周棠寧一臉清冷疏離,都不願再跟自己辯解,他更加來氣。
冷冷地審視了她一番:“周棠寧,你年紀輕輕,怎麼就操勞到病倒了?還得請閔神醫來診治?”
他知道周家有錢,她嫁妝豐厚,買個藥,都得上千兩銀子。
就更懷疑,她是故意請閔神醫來給她看病的。
周棠寧氣得臉色發紅,是真的被傷到了。
“衛廷之,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周棠寧嗎?在你眼裡,我成什麼人了?”
衛廷之眼神也變得銳利:“何事需要你如此操心?”
“衛廷之,”她的語氣加重:“你是不是忘了,你出征的時候,將軍府的大門門板,都是破的?”
衛廷之臉色一變,滿是被觸怒,丟了句“不可理喻!”
甩袖離開了。
周棠寧扶著床沿,慢慢躺回去,調整著呼吸,平息著怒火。
衛廷之,是真的變了。
他眼裡,五公主哪哪都好。
而他看她,哪哪都是刺。
過了一會兒,外麵安靜下來。
識珠和識金匆匆進門來,識銀則在大門外守著。
兩人一進門,就看到癱在床上,躺靠著的周棠寧,忙迎了上去。
“少夫人,您沒事吧?”識珠連忙問道。
周棠寧猛地伏起,抓過一旁的布巾捂著嘴,就吐了起來。
識金連忙把桌台上的幾碗藥收進食盒,又把幾味藥撿了扔進去,然後打開四麵的窗戶透氣。
又把藥拎出門,放在外麵,讓下人拿出處理。
周棠寧嘔了一陣,臉都青了。
識珠都快哭出來了:“少夫人,您怎麼了?奴婢這才去請閔神醫。”
周棠寧這才緩了緩:“我沒事,就是藥太難聞了,給熏到了。”
識金那邊,已經燃上了蒼蘭香。
周棠寧用茶水漱了口,又接過識珠揉的臉帕,清洗了臉,這才坐起來。
識金端來提前熬好的湯茶,她擰著眉頭喝完,又喝了杯熱乳茶去藥味,人才完全活過來。
“主子,你眼睛都哭紅了,是不是很難過?”識珠眼淚汪汪地問道。
“五公主和將軍剛剛在外麵……”識珠都不好意思說下去。
而且五公主和將軍,琴瑟和鳴,他們都看到了。
周棠寧大概也猜到了,五公主出去,和衛廷之說了她跟她說的那些話。
所以他才會態度大變,回來指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