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鬨下去,這份工作沒了不說,家裡還要被人恥笑。
殊不知,他們把女兒當做物品來賣的時候,早就被彆人議論得體無完膚了。
陳母想到陳可秀發瘋的樣子,多少有點怵,“我現在哪裡管得住她?她能聽我的話不?”
換做之前的時候,隻需要板著臉,陳可秀就會乖乖聽話的。
就像好幾年前讓她嫁給邵衛國,抗拒的不行,也就說幾句話的功夫,還不是乖乖嫁過去了。
但自從前幾年回來過年,她就發現這個女兒不一樣了。
一點兒都不聽,稍微說幾句不好聽的,又是掀桌,又是要拿殺人來威脅的。
最後的這段日子,好歹是每個月給五塊錢,可是但凡她敢多說一個字,一分錢都不落在她的手裡。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真要不聽話,還能拿她怎麼辦?
到時候,給她惹急了,當真一分錢都不給家裡。
彆看隻是五塊錢,這一年下來也得有六十,陳父的工資,哪怕是到了現在,一個月也才十八塊錢。
而她雖然下崗,不過也是以內退的身份下崗的,廠子也給補貼了,一個月五塊錢的補貼。
跟陳可秀拿的錢加一起,以及陳父的工資,一個月加起來也有二十八塊錢,日子能勉強過下去。
不想著吃點好的話,還能存點錢。
要是上門去鬨,把老大惹毛了,回頭不給錢了,這日子不是過得挺艱難嗎?
在她的眼裡,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也沒有養著娘家的義務,世間也沒有這種道理。
到時候陳可秀真的一點都不念親情了,一分錢不出,誰也說不出什麼錯來。
這能得罪嗎?
陳母都有點猶猶豫豫的,可不敢像以前一樣,一言不合就能殺上門去。
因為她心裡明白,現在的陳可秀,可不是她可以隨便拿捏的了,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陳父也怕啊,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膽子大的,子承父業,運氣好得了個工作。
一輩子在廠裡做個小技術員。
娶了個媳婦也是有工作的,都是一線的員工,日子談不上多好,但是緊緊巴巴的過下來,也算是穩妥的。
可以算是沒見過什麼風浪。
本來以為能平穩的過下去,再把幾個女兒賣了換錢,把這些彩禮存起來,以後就夠兒子們娶媳婦用了。
到時候兩個兒子,分彆繼承他和陳母的工作,等熬出頭,等單位分個宿舍,娶個媳婦,這日子也就是這麼過了。
誰知道廠裡突然裁員,家裡必須裁掉一個,雖然留下的,漲了幾塊錢的工資。
那肯定還不如以前的多。
最重要的是,鐵飯碗沒有了,以後注定有一個兒子沒有辦法有工作。
沒有工作就不能分房子,還不知道未來怎麼辦。
現在聽說彆人來鬨,又被威脅,不把事情解決好就得下崗,那就是兩個工作都沒有了。
以後一家人喝西北風啊?
這點事情對於陳父而言,就是遇到的最大的難題了。
他臉色難看,咬咬牙說道,“你得看哪頭輕哪頭重,要是我工作也沒了,陳可秀彆說給五塊錢,就是給十塊錢也不成。”
以前因為她給五塊錢,這對於外嫁女來說,其實已經很不少了。
可現在不是影響了工作嗎?
那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陳母還是糾結,“我是怕到時候沒能讓她向她婆婆低頭,回頭還得跟我們鬨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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