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陳可馨急急忙忙地打斷,“書不是我要看的,是我大姐非要買。我都說不用了的,不能算在我的頭上,本來我也不想讀書。”
林姐聽得來氣,她剛來的時候,她不是還連飯都說可以不吃呢,吃得也不少啊。
這還成了罪過了。
敢情都是彆人逼她的唄。
她想分辯,見陳可秀搖搖頭,隻好翻了個白眼,“行,那你的意思,筆也不能算你的了?”
“是!”陳可馨聽出她話裡鄙夷,也不敢爭論,咬咬牙點頭道。
把讀書那些東西除開,應該也沒多少錢,按照每個月給她五塊錢,肯定還有得剩。
也不一定讓她給錢。
到時候大姐就會知道,她得到的,肯定是比付出的少了。
免得好像是她白吃白住,還承了好大的人情。
林姐也不和她計較,“你來穀城,是和我睡的,就不算被子了。雖然小陳說不用算你的飯錢,不過每天都單獨給你打牛奶的。在穀城三個多月,你每天喝的牛奶,最少是五分錢的。那就是四塊五,認不認?”
見陳可馨遲疑,她冷冷地說道,“彆告訴我,這也不是你想喝的。我記得,我托人打牛奶回來的時候,你喝的很積極,實際上我還給你算少了。”
陳可馨把話咽了回去,陰沉著臉點點頭,“那就算,現在是十一塊五,你繼續算。”
她覺得,要不是陳可秀給喝牛奶,她也不會費錢喝這些啊,又不能當飯吃的。
反正絲毫不覺得,她半年的時間能竄高了一大頭,有陳可秀保證她營養的功勞。
林姐繼續給她算,“來鬆海之前,你看到你朋友有個發箍,還有個頭發夾子,委婉的表達想要,也給你買了。一共是八毛錢。”
陳可馨想說,不行就還給她,可想想,她也沒有好看的發飾,就這兩個,也舍不得拿回去。
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這個我認,是我想要的。”
林姐點點頭,繼續給她算。
牙缸牙刷,還有家裡的生活用品,七七八八的,讓她又認下來五毛錢。
然後就是冬天,冬天的衣服布料,以及花錢買票稱的棉花,以及棉花本身的價格,還有棉鞋。
再加上做工,棉衣棉鞋一共就是十二塊錢。
陳可馨額頭冷汗直流,不認也得認,可她堅稱不能算票,又減去一塊錢了。
她賴皮半天,結果現在還是到了二十多塊錢,她提心吊膽起來,算到最後,應該隻能剩幾塊錢了。
顯不出她的委屈和吃虧。
可沒有她說話的餘地,林姐還在繼續算,拋開她來鬆海的票,但是因為過來天冷,就買了被子。
這玩意鬆海要貴很多,本來打算買幾床的,發現買不起,就隻能湊合著用屋裡房子主人留下的舊棉花當做褥子來墊。
即便是這樣,現成的被子,是陳年棉花的,三十塊錢一床,還不算被套,被套是扯布訂的,布料也得七塊錢。
布票都不算了。
陳可馨一算,發現花在她身上的錢,都六十多了。
她立刻就搖頭,“不對,被子哪裡那麼貴,不可能的。”
林姐冷笑一聲,“怎麼,我還能想到你今天非要算賬,給你記假賬不成。”
“你又不是沒做過假賬。”陳可馨嘟囔道,“再說,就算被子真的這麼貴,被子也能睡好多年的。我要是不住在這裡,被子還不是留下了,怎麼能算在我的頭上。”
陳可秀不想和她費口舌,“行,那就算你剩五塊錢。我把錢給你,你今天就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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