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也發泄了。
心裡的鬱氣少了許多，也沒那麼想哭了，這才走到了屋裡。
看了眼已經躺下了，沒有洗澡，沒有換衣服的邵衛國，她一眼就明白了為什麼。
無非是告訴他，也是他的地方，他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
不會再聽她的話，講衛生愛乾淨，迎合著她。
陳可秀雖然這麼猜測，還是問了出來，“怎麼不去洗澡。”
邵衛國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麵無表情，一句話也沒說。
陳可秀沉默了下，抿抿嘴，“那我怎麼睡？”
過了好一會兒。
邵衛國才開口，聲音冷漠，“隨你。”
陳可秀明白了，她猜測正確，壓抑住湧上來的眼淚，頷首道，“好的，戶口本給我吧，我明天寄回去，讓人代領離婚證。”
“我會處理。”邵衛國的聲音依舊沒有起伏，簡短而冷漠，“過兩天。”
陳可秀也沒不依不饒，打開了衣櫃，拿了她買的布料，和那件碎花裙子，統統放在一塊步上，收緊打結。
邵衛國冷眼看著，在她出門前，終究是沒忍住，“還沒離婚，去住蕭林哪裡不合適，彆給我添麻煩。”
陳可秀氣得想把東西都砸在他的臉上，終究覺得這樣掉價，沒回頭，也沒答應，離開了曾經帶給她溫馨幸福的家。
門被輕輕關上，和門框發生了輕微的碰撞聲。
邵衛國過了很久，這才驚醒過來，冷漠的表情破碎，眼睛通紅，突然發現臉上劃過溫熱。
男兒有淚不輕彈，受再重的傷，他都沒有這樣。
哪怕是四五年前在戰場上，和蕭林一起被包圍，都覺得要死了，他也沒哭過。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終究是他不配的。
他不怪蕭林，他的條件好，女人喜歡很正常。
而陳可秀……他有點怨恨的，既然從一開始就是把他當做暫時的屋簷，為什麼還要對他好，也不說清楚。
讓他覺得，能一輩子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可他就是賤，都這樣了，還擔心著她是不是真的去找了蕭林，兩人會發生什麼。
或者沒去，那她又去了哪裡，安不安全。
嫉妒和擔憂以及離婚後沒有關係的不甘和恐慌交織，很想出去找她，可最終，腦子裡的畫麵定格在蕭林按在她頭上，而她似乎要伸手覆住他手指的畫麵上。
蕭林天生白皙，就是風吹日曬，他還是像個貴公子，和陳可秀嬌嬌柔柔、似是資本家小姐的氣質，十分相配。
他也不用做那個小醜了。
陳可秀默默流著眼淚，借著月光，往會議室走。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腳下一片土地，頭頂兩片瓦嗎？她又不是沒地方住。
在會議室湊合吧。
還沒到會議室，路上就遇到了蔣嫂子，看樣子，她怕是去做數據調查剛回來。
陳可秀低著頭，不想讓人看到她滿臉淚痕的模樣，假裝無事地打招呼，“剛回來呀。”
可是再怎麼能裝，鼻音裡的哭腔，都擋不住的。
蔣嫂子豈能聽不出來，而且，她手裡還拎著東西，傻子都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
“和你男人吵架了嗎？”
陳可秀搖搖頭，“不是。”
蔣嫂子見她不願意說，也沒繼續問，隻是說道，“你不會是想去住會議室吧？”
“你可彆糊塗。會議室連個門都沒有，沒有床沒有被子，怎麼住？”蔣嫂子說著，強行搶過她手裡的東西，“去我家住吧。”
陳可秀連忙搖頭，“不合適，不方便。”
蔣嫂子拉著她往前走，彆看她個子小，力氣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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