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嫂子出來接水,也看到她了。
還發現這麼暖和的天,還是燒煤的,忍不住冷哼,“還是人家有錢呀,把錢都捐出去,還有錢夏天燒煤呢。”
陳可秀也不甘示弱,笑眯眯地和邵衛國說道,“有的人啊,就跟荊棘叢裡的斑鳩一樣,不知春秋。夏天還沒到呢,就著急說夏天到了。而且,咋這麼酸呢?”
寧嫂子被氣得跳腳,衝邵衛國冷笑,“嗬嗬,好有福氣,娶個媳婦,那麼大方,不知道得多少人羨慕你。”
邵衛國抬起頭,冷冰冰地說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又不傻,寧嫂子分明就是攛掇他和陳可秀吵架,自然對她沒有什麼好的態度。
寧嫂子本以為他就算不聽攛掇,也不會和她一般見識,鬨了個沒臉,沉著臉踢得錫盆哐啷作響,嘴裡罵罵咧咧。
“就這種大手大腳的過日子法子,生個娃也養不起,哦,也未必生得出來。某些人也不知道該高興生不出孩子能過好日子,還是該反省自己缺德,沒有孩子投生。”
正常情況,她喜歡背後攛掇,不會真的正麵吵鬨起來,可她直接被懟,實在是氣不過。
她就是要拿孩子說事,讓邵衛國對陳可秀特彆不滿。
不想要孩子的男人,能是男人嗎?
邵衛國皺了眉,他就知道,肯定會有人拿沒孩子的事叨叨。
他以為隻是背後說說,沒想到說到麵前來了。
換作以前,他或許會有點生氣。
可現在,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如陳可秀所說,養不起孩子。
不想陳可秀被人說,他冷硬地說道,“老子想不想要孩子用得著你管?”
“嘖嘖,吹吧!”寧嫂子隻覺得是陳可秀不能生,他麵上無光,故意說不想要的,一個勁的撇嘴,“也得能要才行。”
“你閉嘴吧!”
陳可秀從來不慣著任何人,更何況是一直和她有仇的寧嫂子。
昨晚看到寧雪那麼可憐,就是沒立場,不然就整她兩句了,這不是瞌睡遇到枕頭嘛。
寧嫂子吵不過她,就去衝邵衛國叭叭,欺負他一個男人,不適合和她吵架。
她直接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著剛回來的寧營長撇嘴,“看來你家還是吃得太飽,寧嫂子都閒得管起我家的事兒來了。”
寧營長剛才也聽到了寧嫂子的話,要不是陳可秀接話,她怕是要和邵衛國吵起來,覺得她沒分寸。
又聽陳可秀這麼說,麵上有些掛不住,黑了臉嗬斥了寧嫂子一聲,“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得了,一天天閒的,東家常西家短的,嘴巴就像破抹布。”
寧嫂子張了張嘴,看了眼陳可秀和邵衛國,什麼都沒說出來,沉著一張臉進屋,又傳來罵寧雪的聲音。
“又在躲懶偷閒,柴禾都不知道去抱點,還做飯?我看你用你手腳來燒是不是。這麼大的人了,還有老娘來和你說這些,沒有眼力見的倀鬼。”
自從她寧雪要求去上學後,她罵得越來越難聽,絲毫不像以前一樣,會收著點。
寧雪沒吱聲,悶頭出來,去抱堆在地邊上的柴禾。
瘦小的人兒,撲在小山堆一般的枯枝爛葉上,伸出細細的胳膊,臉上的神色似哭非哭的。
陳可秀搖搖頭,歎氣說道,“寧營長,我也是長舌婦,不知道有幾句話,你樂不樂意聽?”
寧營長自然不樂意聽,不過她態度好,還先說了她自己的不是,連拒絕都不好拒絕。
況且,聽說她做了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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