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啥都是那個教室,以前的掃盲班,也是那個教室。
讓她過去,應該是要正式解決打人的事兒了。
也不知道,就一天的時間,他們勸好了洪嫂子答應出五百塊錢的醫藥費沒有。
她心情可不好,要是談得不好,漲價都有可能。
人生嘛,在有限條件裡,主打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她到的時候,許政委已經在了,臉色平常,不過看著有點疲憊。
洪嫂子黑沉著臉,本來皮膚就黑,看起來像個黑煤球似的。
難得洪營長也在,看來是為了這事刻意請假的。
甚至,那天去山上的嫂子們,全部都在場。
郭嫂子比她先來,衝她招招手,又拍了拍她身旁的小板凳,和她用口型說,“快來。”
陳可秀施施然地走過去,路過洪嫂子的時候,聽到冷哼一聲,眉毛立刻就豎起來了。
“你哼什麼?你是來和解還是挑矛盾的?要是不誠心,我沒空和你瞎耽誤功夫。”
洪嫂子嘿了一聲,就要張嘴,被洪營長一腳踩在腳背上,硬生生把嘴閉上。
陳可秀這才麵無表情地走過去,坐在郭嫂子身邊。
郭嫂子立刻和她低聲說,“小陳,要是她賠不出五百塊錢,你……”
她是想說,差不多得了。
現在的人家,誰也拿不出這麼多錢。
逼得洪嫂子撞牆,拿不出來就是拿不出來。
彆鬨到最後,一分賠償都沒有,手白痛了。
可是,她又怕陳可秀生氣,覺得她幫洪嫂子說話。
陳可秀能明白她的意思,也沒有生氣。
她向來還是對人不對事,同樣的話,在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在她的眼裡,出發點就是不一樣的。
不過,她堅定地說道,“一分不能少。”
在這間很大的會議室,十幾個人,依舊是空蕩的,她的聲音不高不低,隱隱有回音,足夠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洪營長眉頭皺成了川字形,看向許政委。
許政委臉色也不太好看,可是這裡不是發脾氣的地方,他也沒有資格。
他努力擠出微笑,用商量的語氣說道,“小陳同誌,我知道這事對你不公平,不過……”
“知道對我不公平就彆這麼做,聽我的就行。”陳可秀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冷冷地說道。
聽話聽音,他這一張口,明顯就沒想滿足她的訴求。
沒滿足也行,調節不了也罷,洪家那邊是什麼說法,是不是應該先提前和她通個氣。
而不是直接把她叫到正式場合,喊來這麼多人,這是打算逼她就範?
這麼做事,就是你把她放在眼裡。
不好意思,她軟硬都不吃。
許政委難得擠出來的笑容被懟得消失,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從來沒見過不識大體的人。
每天說話,跟吃了槍藥一樣的。
真是難搞。
也不知道邵衛國和個炸藥桶是怎麼過的。
陳可秀可不管他為難不為難,他以前隨便扣鍋在她頭上的時候,不也沒管過她高不高興嗎?
風水輪流轉罷了。
要是這次,是她犯的錯,許政委能顧忌她的麵子麼。
能公平做事,已經是他職業素養高了。
鬨過不愉快的人,彆試圖在她這裡要麵子。
和他對視的目光裡,明晃晃地寫著寸步不讓。
許政委倒是沒有惡語相向,他今天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製造問題的。
這點該他做的事兒,他記得一清二楚。
於是,看了洪營長一眼,“她的要求,我和你說過了,你們先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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