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秀說完,大步往郭嫂子家裡走。
身後還傳來洪嫂子扯著嗓子罵的聲音,“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一天就想往外跑。不會生孩子,怕是被人玩爛了吧。”
她罵得實在難聽,其餘幾個嫂子連忙打岔。
這種話,鄉下是經常聽的,但是來了大院,要是這些話,被彆人聽到了,是要去學習提升素質,搞思想教育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洪嫂子這才閉嘴了,隻是眼神還是陰沉得厲害。
她覺得陳可秀針對她,彆人都說他壞話了,她誰都不罵,就逮著她罵,就是覺得她好欺負。
哼,她早就不是那個隨便人欺負的洪嫂子了,彆讓她逮著,不然一定要搞得她活得不舒服。
陳可秀哪裡管她,現在你離得那麼遠,而且她還要出遠門,和她的交集,頂天就是在路上碰到了,能咋滴。
她到門口,敲了敲門,聽到了郭嫂子的聲音,才鬆了口氣。
那幾個老女人,說的那麼恐怖,她還真怕郭嫂子有什麼意外。
連忙推門進去,看著她也沒躺著,隻是坐在火邊,整張臉都腫的,還有半邊帶了青紫色。
雖然沒脫衣服,可臉都是這樣的了,身上能好得到哪裡去。
陳可秀氣血湧上心頭,悲憤難言,卻又努力壓下去,“嫂子,你還好嗎?”
她從來都知道,郭嫂子和她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從不將自己的思想透露或者是灌輸給她一分一毫。
就是怕改變她的想法,導致她變得不幸。
可是,郭嫂子明明很溫順了,事事以家庭為中心,為啥還要挨打?
這是來這裡,少數給她溫暖的姐姐,她卻什麼都做不了,也幫不了她什麼。
郭嫂子見她淚光盈盈,歎了口氣,“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他打我,我還手了。”
她沉悶的語氣裡,居然還帶了幾分自豪。
大家說她男人不打人,其實也打的,隻是很少很少,而且就是踹一腳那種,她覺得不值當出去說,隻會丟人。
昨晚又吵起來了,還是為了他侄子的事,她不樂意。
死男人莫名其妙的說她和小陳學壞了,問她是不是也想跑,連他的話也不聽了。
甚至,還就著這些貶低的話,扯到了小陳頭上,惡意當著孩子,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
郭嫂子覺得好惡心,不過沒有說話,是郭紅平聽不下去,和他理論起來,挨了他一巴掌,被打得在原地轉圈圈。
郭連長還想踹,她才去阻攔,就開始打她,這才打起來的。
這些話,她都沒說,畢竟男人說的那話太惡心了,要是說了,小陳怕是也不想和她來往了。
她不怪小陳,反而感激她,因為她一直教紅平道理,給他講故事,自家兒子知道對錯了,比什麼都強。
陳可秀能猜到幾分和她有點關係,忍痛道,“嫂子,以後我不來找你了。”
男人和女人打架,總是吃虧的。
平心而論,她也算有幾分本事的,離婚了都足下難行,總不能攛掇郭嫂子離婚。
郭嫂子就怕這個,她還從來沒有在大院能和誰交心的,哪怕和陳可秀年齡相差十歲,她就是樂意和她往來。
看看附近的這些大嫂,嘲笑聲,她關了門都能聽到。
她連忙說道,“不關你的事,他就是嫌我不同意接他侄子過來。嫂子不想和其他人往來,要是你也不理我,那日子真沒法過了。”
陳可秀沉默了,她知道一個人的孤寂,不再提這事,隻問道,“郭連長為啥非要顧著弟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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