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今天邵衛國說讓家裡省點的話,還給陳可秀不一樣待遇,他就擔憂了。
他一個少年,在這個年代,生活優渥,算得上有養尊處優,生氣的時候,語氣也不可能多好,甚至還帶了幾分質問的口吻。
邵衛國聽得不爽,老媽和妹妹畢竟是女人家,他說重話,都得考慮再三。
麵對十幾歲的弟弟,他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冷笑道,“老子賺的錢,怎麼花,還要你說三道四?”
邵建國被堵得啞口無言,覺得自尊心受挫,猛地站起來,“行,你牛。為了一個外人,連我們都不想認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不吃了。就是餓死,也不花你的錢。”
他說完,抬腳就往外麵跑了,邵母連忙站起來追,“建國!建國!”
邵衛國冷著臉坐下吃飯,一言不發,還給陳可秀夾了一筷子菜。
過了會兒,邵母回來了,她怒不可遏,直接掀了桌子,“邵衛國,你到底想乾什麼。你弟弟都跑不見了,你還有心情吃飯。”
陳可秀心有餘悸地端著碗,幸好她眼疾手快,不然她的飯也得沒了。
老太婆還真是好日子過多了,桌上的菜裡還有些許肉,她都舍得掀了,挺牛的。
邵衛國看著一地的飯菜,都是糧食,這在軍營裡,是很多士兵逢年過節都吃不上的。
包括他,也一樣。
就這麼倒在了灰撲撲的地上,瞬間裹了泥。
他沉著臉不說話。
邵母也後悔了,心疼飯菜,也有點心虛,便虛張聲勢,音量提高了八度,“要不是你冷漠無情,連弟弟都不管不顧,我能這麼著嗎?你非要這個家散了才行嗎?”
她說話的時候,還拿了掃把打邵衛國。
見邵衛國挨打也不會吱聲,陳可秀歎了口氣,脆生生地說道,“阿姨,你小兒子十三,不是三歲。既然他要自強自立,攔著乾嘛?咋的,你希望他是一個一輩子靠著哥哥過活的廢物?”
叨叨什麼勁,兒子是她的,又不是邵衛國的。
雖然現在都是多生多育,在家裡都幾乎吃不起飯的時候,還是選擇生了邵建國,那是她的責任。
又在她失去勞動能力的時候,又生了邵梨子,也是她的責任。
是邵衛國替她擔起了責任,不但不感激,一家子都覺得的事是他的,這又是什麼道理?
現在人跑了,她沒追到,還好意思回來發脾氣。
也就是邵衛國是棒槌,換做彆人,直接斷錢一個月,這家人就知道鍋兒是鐵打的了,也不會這麼不識好歹。
不過,這種主意她肯定不會出的。
又沒什麼立場,這會兒頂多就是路見不平而已。
好歹現在她還是邵衛國的媳婦,而他,確實也是她有幾分喜歡的人。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邵母所有的憤怒都掛在她頭上,劈頭蓋臉地罵,“你還好意思說話,如果不是你這個賤人攛掇,我家衛國那麼孝順的孩子,根本就做不出來這樣的事。你給我滾,現在就滾。”
陳可秀撇撇嘴,“我給錢了的,你沒資格讓我滾。除非,這裡不是邵衛國的家,他做不了一點主。你說啊,你說出來,我馬上就滾。”
邵母哪裡敢說,再糊塗,也知道這種話是不能亂說的。
她前腳說這種話,邵衛國後腳就有理由能不給家裡錢。
站在原地,不敢裝暈也不敢說,隻能混淆視聽,“你彆說這些,沒有用的。既然你說你是借住,主人家說話,你就不應該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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