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邵衛國點點頭,“和她沒關係,就是我和她離了,以後的工資也隻會給家裡三十塊錢。”
他自然是放不下邵母的病,不過是嚇唬她,希望她能收斂點,他也有臉挽回陳可秀。
實在是舍不得媳婦兒。
邵母聞言,拿在手裡的鏟子揮舞著,“你這是不管家裡死活了?房子蓋了一半,你又不給錢了,是打算讓我們從牙縫裡省錢還債嗎?”
邵梨子也抓住邵衛國的衣角,“大哥,你不疼愛我們了嗎?”
其實在她的眼裡,不論是三十塊錢還是五十塊錢,都是很大的數目。
隻是聽邵母說要從牙縫裡省,就慌了,眼巴巴的說道,“大哥,我可是你親妹妹,你舍得讓我和其他人一樣吃苦嗎?”
邵衛國看著她的小臉,歎了口氣,抿了抿薄唇,“就這樣決定吧。”
之前他寄回來的票少,邵母說要拿錢偷偷換糧票,要花很多很多錢。
所以,錢不太夠。
可是最近幾年,村裡生產隊也種麥子,大家都能分到一些,鄰裡鄰外的,互相偷偷直接拿錢換了,也不用什麼票。
因為彆家人口都多,分糧食的時候,大多數都吃產量高的玉米,扛造。
但是小季會分點小麥粉,也舍不得吃,畢竟農村的可沒有免費看病的福利,頭疼腦熱都要花錢買藥,是要錢的。
雖然公分有時候也算成錢,不給分糧食,也難免落下一星半點的小麥。
大家都會把小麥賣出去,換點油鹽錢。
糧食也不讓買賣,自然是落到了邵母手裡,哪裡需要什麼票,隻需要買了以後,拿到磨房去磨了就行。
聽了這些,邵衛國整個人都不好了,是多少就是多少,卻處心積慮的騙他。
還沒等回來問清楚,就聽她在那尖酸刻薄的。
“衛國,啥意思啊?”邵母也趕緊拽他的袖子,眼巴巴的看著他,“房子不蓋了?我們不要吃飯了?”
邵衛國有心理論算賬,可看看陳可秀,他實在是不想拆了親媽的台,不耐煩的說道,“我小時候玉米都沒得吃,大家現在也沒誰家天天吃白麵。既然媽要蓋房子,那就節省點。”
邵母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明明有錢,還要讓家裡人吃苦,有出息有什麼用?
邵梨子也耷拉個臉,“大哥,你不能這樣。”
她才不要吃玉米麵,乾巴巴的,根本就吞不下去。
連邵建國都不能淡定了,離開了火盆,走到了廚房門口,“大哥。媽身體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不好好養身體,我和妹妹坑就成孤兒了。”
大過年的,說這些話不吉利。
可是邵母也顧不上這麼多,哭著說道,,“大家彆勸他了,隨便他。要是我沒了,你和梨子要好好的。”
這悲痛欲絕的模樣,好像她明天就要死了。
邵梨子直接哭出了聲音,和她抱在一起,“媽,我不要你死,我不想做沒媽的孩子。”
邵衛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像他把一家子逼到了絕路上。
母女倆哭得他頭疼。
也不忍心說不狠話,隻說道,“這事以後再說,我做飯,都出去吧。”
陳可秀靜靜地看了一出好戲,隻覺得邵家和陳家相比,也不遑多讓。
她一直坐著不動。
邵母無論怎麼看她都不順眼,陰陽怪氣道,“真像一尊菩薩。”
“總比癆病鬼好。”陳可秀順嘴就還了回去。
邵母不敢說話了,隻能憋在心裡。
邵梨子則是不服氣,嚷嚷道,“大嫂,你這麼說話,真的沒良心。你要走趕緊走,我們家不需要你,本來就是外來的人,臉皮咋這麼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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