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漂亮,字也好看。
她猶豫了下,問道,“奶,識文斷字不好嗎?那我還要不要學。”
“學啊,怎麼不學!”王大娘吵鬨了一通,心氣順了點,拽了她的胳膊說道,“你聽好了,咱家幾代貧農,身份乾淨得很,學多少字也不是臭老九。小陳現在生氣了,你去和她哭一哭,不然怕是不教你了。”
見王大花站著不動,她又舉起手,“去啊!不聽老娘的話了?”
“哦,曉得了。”王大花害怕她,也不敢反駁,隻得鑽出了屋裡。
或者是王大娘年齡大了,耳朵有了毛病,她以為的很小聲,聲音都挺大的。
陳可秀在隔壁聽得分明,除了王大娘嘟囔的幾句罵人的話沒聽到,其餘的都聽得真切。
遲遲沒聽到王大花敲門,隻好打開門查看,王大花就站在門口,被凍得瑟瑟發抖,鼻涕泡都快成凍了水晶燈泡。
心煩又同情她,把她拉進屋裡,“這麼冷的天,站在外頭乾啥?”
就那麼兩件衣服,白天活動著也還好,晚上又冷,還呆呆地站著當門神,打算凍死啊?
王大花進了屋裡,暖流熏得她鼻涕流了下來,胡亂用袖子抹了抹,“陳、陳老師,你能不能繼續教我?”
“可以。”陳可秀點點頭,“不過,讓你奶奶來和我說。”
教是可以教,得約法三章。
不然,她覺得王大娘找個小姑娘過來欺負她。
王大花又不說話了,就站著哭。
陳可秀不理會她,坐回了炕上,也不看她。
要是因為王大花哭了,她就妥協,以後肯定沒完沒了。
房租都交了,也算安頓下來了,也不能因為這點事,說搬走就搬走。
哪怕是去了彆的人家,這種事也不會少,不如處理清楚。
王大花見她冷漠,不知所措,哭都不知道怎麼哭,最後隻能默默的打開門回去了。
陳可秀本以為能聽到王大娘罵罵咧咧的聲音,沒想到倒是挺安靜,她安心寫了會兒東西。
直到睡覺,也沒人吵鬨。
第二天一早,王大娘特意在門口說道,“小陳啊,昨天的事你彆放在心上。我不懂你們文化人的事,以後大花你想怎麼教就怎麼教,我還給你燒炕。洗臉水留在鍋裡了啊。”
陳可秀本來還想和她聊聊,以租客的角度要求她聲音稍微小一些的,可她既然退讓了,也沒必要不依不饒的。
住在一起,互相容忍點,也就行了。
她打開門,笑眯眯地說道,“大娘說的什麼話,我哪裡是文化人,就是認了幾個字而已。不過我也是守承諾的,大花能學多少,我都傾囊相授。”
王大娘也沒完全聽懂,知道她的大概意思,也沒糾纏,“哎,那行,那我回屋了。”
隻不過嘴上不閒著,嘴皮子動了動,嘟囔道,“不就是連和男人都不好好過的破爛貨,還得人哄著,什麼東西。”
大冬天的,雪蓋了三尺厚,生產隊沒活,基本上都是在家裡貓冬。
陳可秀也是這樣,有吃有喝的,雖然沒有蔬菜,她也就這麼湊合著,隻想努力寫作,賺錢。
早上教王大花認字,檢查她的學習成果,吃了午飯就工作。
就是幾天沒吃菜,她上個廁所,能在茅坑蹲得快成了冰雕,腰酸腿麻的。
還有嘴唇也乾燥得起皮。
如此憋了七八天,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哪怕知道大娘家有點白菜,她也不敢吱聲,生怕要用其他不知名的東西來換。
去供銷社溜達了一圈,彆說綠菜葉子,就是白菜蘿卜都沒看著,能當菜的,除了土豆就是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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