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妙善到底是她那個早死的外甥女唯一的骨肉,又在自己辦的宴會上出了事,她卻是不能不管。
“你也彆哭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先說說吧。”
剛剛前院才有人來報,榮家的大公子失足落水,她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什麼情況,結果這邊也出事了。
好在榮大公子已經被人救上來了,她想著姑娘家的清譽更加重要,就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可是她卻是一直哭一直哭,問什麼也不說清楚,哭得大長公主隻覺得心煩的不行。
還有這事本可以不鬨大的,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可以私下裡解決,可她的丫頭就像是失了智一樣。
大吵大鬨得跑過來說她家小姐出事了。
這下子,她就是想幫她瞞著也瞞不住了。
看著屋外圍著一圈的人頭,她是真的煩了。
明年這冬日宴誰愛辦誰辦去,反正她是不乾了。
就在大長公主都已經想好了明年撂挑子的說詞之時,妙善縣主終於不再抽噠了。
看著她似乎願意說了,大長公主也收回了飄遠的思緒。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妙善縣主小心的抬眼看了大長公主一眼,瞧見她一臉威嚴的模樣,又慌忙的低下了頭。
她覺得這和自己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樣。
她娘也是皇室中人,還因為難產早早就去了,她還因此得了個縣主的封號。
按理說大長公主是她娘的姑母,自己在她府裡出了事,她該是憐愛與愧疚才是。
怎麼現在這位姑祖母卻是一副審犯人的模樣看著她。
妙善縣主心裡發慌,但她也知道自己若是不抓住這次機會,等冬日宴結束她爹就要把她嫁給一個翰林院七八品的小官了。
她可是堂堂縣主,憑什麼要她下嫁。
這般想著,妙善心底一狠,咬了咬牙道。
“回祖姑母的話,是、是榮軒,他想強迫我,我抵死不從……”
她這話越說聲音越低,最後低到幾乎沒有人能聽到。
靖和大長公主聞言臉色微變,而一直守在榻邊的莊夫人,更是嚇得直接跪了下去。
“大長公主、這……”
她這個嫡母是真的不好當,原本自己夫妻和順好好的日子被妙善那非要嫁給她相公當平妻的娘給毀了就不說。
結果,那個女人孕期養的太好,生產的時候胎兒太大生不下來,導致難產。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過,卻被人猜疑是不是她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天可憐見的,她不過是個普通的鄉坤之女,還是得了相公的庇蔭,才得了五品的誥命。
她哪有那個膽子算計皇家郡主啊,她是不要命了吧。
她戰戰兢兢過著日子,還要替彆人養女兒,雖占了個嫡母的名頭,卻是打不得、罵不得、更加管不得。
人家身體裡流著皇家的血脈不說,還出身就頂了個縣主的封號,她哪有那個資格教養縣主。
好不容易將人帶大了,今天又給她來這一出,這是不想讓她好過了啊。
莊夫人現在就有一種,一頭碰死在這裡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