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普通的財物丟失,周正良自然不會上心。
京兆尹每天報案的人不少,大到如同前幾日的刺殺案,小到鬥毆打架。
像這種丟失財物的,自然算不上什麼大事。
可這裡麵有太後賜下的東西,那就非同小可了。
何況,這種事若是往大裡說就是不敬太後,完全是可以被問罪的。
周正良也是想賣蕭千墨和沈家一個人情,這才派了人去查了一下。
原本以為是什麼棘手的案子,可沒想到很快便在當鋪中找到了失物,而典當的人還就是相府的人。
這事不宜鬨大,周正良原本也想著給沐家再留一些體麵,這才帶著人上門。
卻沒想到,這位沐二夫人這般拎不清,非要撕破臉。
沈千嬌聽到周正良的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當她看到那些被追回的東西中,一個被打開的金絲楠木錦盒時人已經呆了。
那裡麵紅彤彤的綢緞上,放著的不是那對鳳穿牡丹金步搖還有什麼。
原本這種規格的步搖,隻有中宮皇後才可以配戴,民間女子出嫁,雖然也可以穿一回鳳冠霞帔,但那插在鳳冠上的步搖,卻隻能是低一等級的鳳穿芍藥,以示對皇權的敬畏和對皇後的敬重。
而當年沈念慈那個賤人卻偏偏入了太後的眼,哪怕沒有給她一個公主、郡主的封號,卻在她大婚當日讓人送來這麼一對步搖。
足可見太後對她的看重和喜愛。
並且還許諾她,這對布可以傳給她的女兒,許她的女兒出嫁時戴在頭上,這是何等的殊榮。
這也是她在成功換了她的兒子後,還不死心的非要將她的女兒也一並換了的原因。
憑什麼什麼好事都讓他們母女占了,她自己肯定是沒辦法受此殊榮,那麼下一個能帶這對步搖出嫁的人就該是她的女兒才是。
所以,在她成了沐瑾年的繼室後,第一件拿走的就是這對步搖,她不是眼熱,而是替她明珠先收著。
等到她的明珠出嫁時,再親手給她簪上。
就本就是那個賤人欠她的明珠的,她的明珠都叫了那個賤人那麼久的母親了,她將這個給她不是應該的嗎?
沈千嬌越想越氣,也越想越怕。
周正良還在等著她的回答,沈千嬌卻是緊緊絞著帕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就在這時,外麵守小門的小廝,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二夫人,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沈千嬌本就一肚子氣沒處撒,這小廝這個時候闖進來,無疑是撞在了槍口上。
“放廝,這是什麼地方,也是你隨便闖的。
來人,給我拖下去,打十個板子,讓他知道什麼是規矩。”
周正良聞言臉色也有些難看,她這是什麼意思,當著自己一個京兆尹的麵就濫用私刑,這也太不將他放在眼裡了吧。
雖然,各個府上都有自己的規矩,主子要怎麼罰做錯事的下人,隻要沒有報官,他也管不著。
但是當著他的麵就濫用私刑和打他的臉有什麼區彆。
就在他剛想說什麼時,便聽到那小廝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