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兒聽到這話,原本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她是故意挑撥這個華盈盈對付沐雲瑤的。
早在那個女人當街斬殺了她的愛馬,還打了她過後,楚靈兒就記恨在心,暗地裡讓人打聽了不少關於她的事。
知道自己看上的那個男人居然是她的未婚夫後,楚靈兒更是恨毒了她。
單單她不僅僅是相府的嫡女,還是皇帝親封的郡主,這一點就讓楚靈兒嫉妒到發狂。
她堂堂一個王府的千金,尚沒有正式的封號,她一個臣女在皇家眼裡也不過是個奴才而已,憑什麼能被封為郡主。
當她知曉那位右相的女兒也對那個男人有意思時,她便想到了,這個辦法。
她先鼓動華盈盈去挑釁沐雲瑤,在沐雲瑤接下挑戰後,再趁機提出要彩頭,到時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讓沐雲瑤拿出她和蕭千墨的婚事做賭注。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根本沒辦法拒絕,誰想到這個女人根本不按套路來。
他們都想好了如何引她一步步入套了,她卻是一點臉麵也不要,直接將人拆穿了。
楚靈兒這時也不想忍了,重重一拍麵前的幾案,站起來道。
“沐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是華小姐想和你一起給大家表演,你何故扯到我頭上來,莫不是看我們是從北地來的,便故意欺辱我?”
楚靈兒料定隻要她說出這番話,在場的人都要給她幾分麵子。
要不然就是瞧不起他父王,若是引起她父王不滿,最後導致君臣離心,那可就是大過。
楚靈兒說完還一臉得意的看著沐雲瑤,想著她一會要是低頭給自己道歉,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她。
卻不想,沐雲瑤卻是連正眼看她都不曾,而是轉臉對著鎮北王道。
“王爺也是這麼認為的?這位楚小姐真的能代表王爺的意思?”
鎮北王原本對這小女兒的爭論沒有多大興趣,他正在給自己心愛的王妃挑著魚刺。
剛剛蕭千墨讓人給沐雲瑤熱菜,他看在了眼裡,也有樣學樣讓人去找蕭千墨幫忙也將他王妃麵前的菜色也熱了一遍。
今天一大早就進了宮,她家王妃為了方便,可是早起就喝了一杯清茶,到現在什麼也沒吃呢。
好不容易有了熱騰騰的飯菜,當然是讓她多吃幾口了。
聞言鎮北王更是頭也沒抬便回道。
“她代表不了鎮北王府,鎮北王府也隻忠心於陛下。”
若是換成旁人,說這種表忠心的話,應當站起來朝著皇帝行禮,以表恭敬。
但他卻是連眼神都沒往皇帝那裡瞄上一眼,就是如此隨意的態度,好像是隨口一說卻叫皇帝十分滿意。
他寧願相信這個時候,鎮北王以這般姿態說出來的話才是出自真心的。
沐雲瑤也很滿意自己聽到的,繼而笑著道。
“楚姑娘可是聽清楚了,我不是在針對鎮北王府,我僅是針對你一人而已。
楚姑娘挑唆旁人拖我下水的時候,不就應當想到這一點了嗎?”
可就算知曉華盈盈是被挑唆的,沐雲瑤也並不覺得她無辜。
能經彆人隨意挑撥兩句就來針對自己,隻能說明這姑娘本身就對她有著不小的敵意。
教訓完楚靈兒,沐雲瑤也沒有放過華盈盈,隻見沐雲瑤轉臉看向她。
“我原本以為華小姐隻是耳朵不好,沒想到這腦袋也不好,居然被人三言兩語就給挑唆成功了。
還有本郡主就是什麼也不會,華小姐要是想踩著旁人來抬高自己大可以換個人選,本郡主不吃你這套。”
說完又衝太後和皇帝微微福了福身,便坐了回去。
華盈盈被也這話堵得臉色鐵青,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皇帝看了一場大戲心裡暗爽,但卻還要強壓著嘴角的笑意,不能在這種時候失儀。
不論怎麼說他那個右相還是有些才能的,要是把他也給氣出個好歹來,那她就真的要痛失左膀右臂了。
不過,他倒是覺得沐雲瑤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便是要捧閨女也不是那麼個捧法啊。
這右相真要將朝中之事告訴這個華盈盈,那回頭真要敲打他一下了。
華盈盈原本就被沐雲瑤擠兌得下不了台了,現在看著沐雲瑤已經坐回去了,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中間,四周的人都有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自己,這讓她差點沒直接破妨。
支撐她還站在那裡,沒有直接掩麵跑走的,還是因為她知道這裡是宮宴,若是她真那麼做了,哪怕皇帝看在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份上不罰自己,回家後父親也不會放過自己。
可此時華盈盈是直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皇後看到她一個小姑娘這般有些於心不忍,看了眼皇帝在他點頭後,出聲道。
“聽聞華小姐琴藝不錯,不如就為大家彈奏一曲可好?”
華盈盈聽到這話,頓時便熱淚盈眶了,對此刻的她來說,這顯然是最好的。
華盈盈立馬垂眸行禮。
“臣女多謝皇後娘娘賞識。”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說話的功夫已有宮人,取了一把焦尾琴過來,擺在了殿中。
華盈盈原本也早就準備好了曲目,這會子坐了了琴後,心中有感而發。
一曲《鳳求凰》便自她的指尖緩緩流出。
隻是原本是一曲向心上人表達情意的曲目,本該是帶著幾分欣喜、雀躍、又有些忐忑和激動的曲子,在她手中卻成了愛而不得的如泣如訴。
再加上她時不時地的偷瞄向蕭千墨的方向,在場的人哪怕是傻子,也明白她為何針對沐雲瑤了。
隻是蕭千墨在對上她那淒婉,哀怨的眼神時,隻覺得膈應的很。
他從來沒招惹過這個女人,甚至,在幾天之前他都不認識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現在用這種看負心漢的眼神看著自己是什麼意思。
蕭千墨想不通也不為難自己,一曲還沒有彈完,便聽到蕭千墨不輕不重的聲音自殿中響起。
“陛下,那女人的眼神看得臣很不舒服,臣能不能挖了她的眼睛?”
大殿中煞時寂靜無聲,就連華盈盈手中的焦尾琴也因為過度用力,崩斷了琴弦。
有些人覺得蕭千墨這般發言太過狂妄,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也敢說出如此囂張之言。
莫不是因為皇帝的寵愛,有些恃寵而驕了。
隻是有些了解蕭千墨的人卻並不意外。
而皇帝也僅是挑挑眉,揮手讓已經嚇白了臉色的華盈盈先下去。
隨後帶著些嗔怪的意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