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們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有沒有可能隻是虛幻的,也是一個遊戲?”林曉東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猜想,
“好深奧的問題,可惜我不是科學家,更不是思想家、哲學家;重生者又不是萬能的,你想這麼多乾嘛?”小豆芽對林曉東這個問題嗤之以鼻,
小豆芽朝窗外努了努嘴,林曉東順著看去,
外麵一個正在努力修剪灌木枝葉的園林工人,那額頭的汗水甚至能反射春日的陽光,“你覺得他是真實的嗎?”
小豆芽又指了指屋內不遠處正在為客人泡茶的小姑娘,對方神情專注,一雙小手十分沉穩,茶水滴入碗中,沒有絲毫灑落,“她呢,你說她真實嗎?”
不等林曉東回答,小豆芽繼續問到
“想想你的朋友,你的親人,他們是真實的嗎?”
“甚至你自己,是不是真實的?”
“他們都是真實的,我能感受到。”林曉東之前當然考慮到了這些,隻是想得更深。
“既然你能確定這一切,那你還擔憂什麼,你這是杞人憂天。”小豆芽的想法粗暴又簡單,或許她是故意的。
“我們都是前世的失意客,都重生回來彌補了人生的遺憾,還都在玩一款不對勁的遊戲,甚至還能在遊戲裡相遇,這一切有這麼巧嗎?”
迄今為止,疑似重生者都和這個傳奇遊戲有關聯,
林曉東真的不認為這些是巧合,被人安排的感覺很濃很濃。
“你難道不覺得這些很有可能隻是一個……一個精心設計的局。”林曉東的聲音有點尖細,
“是與不是有那麼重要嗎?”小豆芽根本沒有和林曉東爭論的想法,
林曉東的反應似乎也在她意料之中。
“你有在乎的事,有在乎的人,你隻需要在乎這些就足夠;世界的洪水滔天,你能管嗎,你真以為你能內褲外穿拯救世界嗎?”小豆芽悄聲質問,
“我就是因為太在乎這些,我才會多想,就是怕這些是鏡中花水中月,如夢似幻,如浮光掠影。”林曉東語氣有點漠然,
“我們可能隻是一顆棋子,一具玩偶,一個傀儡。”林曉東的話讓小豆芽也沉默了起來。
……
“如果是夢,隻要我們自己選擇不醒來,不就行了;
如果真是棋子傀儡,隻要不過分,不傷害我們在乎的人,其實當個棋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小豆芽的鴕鳥想法實用性很高,
“那萬一……”林曉東問到,
“沒有萬一,如果有,那就反抗,哪怕付出所有,也要守護我們的一切。”小豆芽平淡的話語中透露著堅定與決絕。
“不要徒增煩惱了,就算你在這裡撓破腦袋,又有何用?要不你試試去接觸一下那個楊守信。”小豆芽揶揄地建議道,
林曉東直擺腦袋,來見小豆芽雖然也冒了風險,但相對可控,畢竟是在遊戲裡不經意的透露。
而楊守信就不好說了,拉扯出來這麼大一個遊戲,幾個月就做大做強,要是沒點手段,林曉東信都不會信。
“量你也不敢。”小豆芽嗤嗤地笑著,大家都是聰明人,“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又不是救世主,何必管其他,玩玩遊戲就行了。”
林曉東很想把之前的墮落神兵事件講給小豆芽聽聽,但轉念一想,小豆芽把重生都看得這麼淡然,肯定也是雙手一攤,讓林曉東隨波逐流。
“不要魔怔,我們都兩世為人了,有什麼還能束縛住我們嗎;追根究底,有時候並不是好事。”小豆芽的人生閱曆應該比林曉東豐富多了。
“是我太著相了。”前世的林曉東跳不出心魔的怪圈,重生回來依然陷入這樣的迷宮,說白了,就是死強。
兩人默默的抿著茶水,不再談論這些事情,時間能消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