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靈島科技嗎?”任隨之問。
恩思若眉頭微蹙,雖然不懂任隨之問這個問題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頭。
靈島科技是國內有名的大企業,主營產業橫跨智能芯片、科技研發等等,因為方向與電腦程序有很多相關的地方,所以每年都會在c工大進行招牌麵試,招攬人才。
恩思若之前也了解過相關的事宜,但因為她自己喜歡遊戲,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去靈島遊戲麵試去了。
“知道啊,靈島科技就是靈島遊戲的母公司,都是靈島集團的。”恩思若回道,“你怎麼突然間問這個?”
任隨之又問:“那你知道靈島集團的董事長是誰嗎?”
“董事長?”恩思若又仔細想了想,開始在腦海裡默默尋找此前曾經看過的金融雜誌裡,最常出現在雜誌內部裡的那個名字。
過了一會,她才含含糊糊地回道:“好像…好像是叫任…任啟文?”
聽到那個最厭惡的名字的那一刹那,任隨之沒忍住皺緊了眉頭。
他看向恩思若,不自覺抿唇,眼底滿是掙紮。
話至此處,恩思若心裡隱隱猜到了什麼,同任隨之對上視線後,猛地瞪大了眼睛。
恩思若:“不會吧…”
任隨之點頭。
“…”
雖說之前有路洲月給自己打了個底,她自己也有想過任隨之的家境可能會超出她的想象。
但沒人告訴她,能超出這麼多啊!
任隨之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從自己母親遇到任啟文開始,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從父親對他成長的缺席,再到母親的去世,然後便是在國外生活的那幾年,直到再次重返南江城上大學。
恩思若原本還沉浸在震驚當中,可聽著聽著,那點驚訝早就被憤怒取代了。
等到任隨之說完,她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件不太好的事情。
“對不起。”她低低道歉,頭也埋了下去。
任隨之失笑:“這些事情和你又沒有關係,你為什麼要道歉?”
恩思若眉頭都快擰在一起了,臉上寫滿了‘抱歉’兩字,小心翼翼解釋:“我不該不該提起這些讓你覺得痛苦的事情的。”
揭彆人的傷疤,有時候比讓彆人留疤更痛苦難受。
這種感受,恩思若自己心裡多少也清楚。
許是覺得她這樣低低道歉的模樣像極了做錯事的大狗狗,任隨之不僅沒有生氣,甚至還主動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頭發。
來上菜的服務員見了,也隻當是情侶間的小打鬨,沒說什麼,上完菜就走了。
隻有倆人在餐廳角落格外安靜。
“沒關係,我都習慣了。”任隨之安慰她,語氣裡儘是無奈,眼底的落寞是那樣明顯。
聞言,恩思若立馬抬頭,也不管自己的頭發被揉亂了,而是用極為嚴肅的口吻反駁他:“不能習慣!不能習慣這種痛苦!”
“你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卻要一輩子都要因為這件事情痛苦,憑什麼!為什麼!”
她的聲音不大,可說這話時每個字都在用力,咬字吐字都極為清楚,明顯是有些生氣了。
或許是因為曾經的自己也曾因為彆人的欺淩而麻木過,所以在徹底與這件事情告彆過後,她才不想看到另一個麻木的人。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規定過一個人生下來,就注定要承受痛苦的。
且如果越是麻木,那就代表那人活得越是痛苦。
她不想看到那樣的任隨之。
更不想再看到那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