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手上拿著狼毫筆,在書桌上隨意塗鴉,興奮起來,直接畫在哥哥、弟弟的臉上,嘻嘻哈哈,吵吵鬨鬨。
夏公子的夫人掌管家中大小事,沒空帶孩子。要是兩個孩子劃了賬本,要挨雞毛撣子。所以,兩個孩子不敢在娘親麵前放肆。
下人照看的時候,兩個孩子猴精猴精的,一抓到機會就往書房跑。夏公子忍了又忍,六月一過,就來到孔廟後院借讀。
夏公子沒有讓書童跟著服侍、住在後院。書童每兩日會送筆墨紙硯、換洗衣物、糕點等到孔廟後院。夏夫人每隔幾日,就會帶著兩個幼子出城,看望夫君。
兩日前,夏夫人和兩個幼子來過一次。
熊主持帶著兩個小孩子去前廟,折荷花、摘荷葉。熊主持對待孩子很有耐心。
住在中間房間,莫焱隔壁屋的是武博。武博年紀是三人中最小的,有定了婚約的妻子,明年開春就會成親。
武博性格靦腆,平日裡除了碰麵日常問候,很少與夏公子、莫焱交流,常常獨自在房間看書。
莫焱住在右偏房,房間內的布置都是前人留下的,自己隻帶了衣物、文房四寶。
後院不止這三間客房。隻是熊主持為了方便管理,讓三人住在一起。
次日。
莫焱一醒來,就想和隔壁說昨夜遇到的女鬼。但是,武博的房門緊閉,隻有夏公子的房門開著。
夏公子聽見敲門聲,“請進。”
莫焱進房間,“夏公子,昨夜可有異常?”
夏公子回道“沒有,一夜好眠。”
莫焱坐在夏公子對麵,“夏公子,昨夜我聽到……”
夏公子耳朵豎起來,仔細聽莫焱的講述。
夏公子心道,怎麼就沒來我的房中?
莫焱講完後,心胸開闊了許多,話悶在心裡真是不好受。
夏公子道“莫兄,昨夜你什麼時候熄燈的?”
莫焱回憶道“和往常一樣,大約在三更。”
夏公子道“原來如此,我昨日感覺困乏,早早就歇息了。”
莫焱道“我回房讀書了,夏公子。”
莫焱轉身離開房間。
這是,夏公子的書童硯台來了,帶著熱乎的糕點來了。
硯台道“公子,這是今早夫人親手做的糕點,兩位小公子一口都沒吃到,全送來了。”
夏公子喜笑顏開,“還是夫人疼我。那兩個頑皮小子,回家有沒有挨雞毛撣子?”
硯台道“小公子抱著荷花回了府,夫人還沒有動手。老爺看到,訓了幾句,罰祠堂思過。”
夏公子搖頭道“爹這是明晃晃的偏袒。祠堂思過,不就是麵壁思過。兩個小子一沒人看著,就偷懶。”
硯台道“公子說得對。老夫人命婢女送糕點去祠堂,我偷偷去看,兩位小公子坐在蒲團上吃糕點。”
夏公子道“等明年,我將大兒送去啟蒙,家裡就清淨了。一隻猴子翻不起風浪。”
硯台道“公子說得對。夫人已經讓管家去找學館了。”
夏公子道“你回去轉告夫人,不用找學館,就送到族塾啟蒙。”
硯台為難道“公子,這話我說不合適。夫人說了,小公子年紀太小,在族塾跟不上,族塾過兩年再去讀。”
夏公子道“行吧,夫人自有自己的用意。”
硯台開始輕手輕腳的整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