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書常修行三十三年。
時隔多年,道宮的道友們不忘初心,這很好。
但是如此不忘初心,就很不好。
所以,我拒絕了這幾位道宮道友們的邀請,沒有與他們一起去,並且將他們都給留了下來。
……
“上一次見到這般勇敢的道宮弟子,還是在上一次。”
譚書常感慨萬分。
他當年來四天柱之地不久,就和銀龍道宮的弟子結了怨,不成想此次回來,還是沒多久就跟道宮弟子結了怨。
並且這次比上一次還要快!
隻能說,道宮弟子就是道宮弟子,不愧是仙族養的,連一位天罡正法真仙,都敢主動招惹!
這可比他勇多了。
至少他在還沒成仙之時,是萬萬不敢得罪一位天罡正法真仙的,頂多也就是地煞正法真仙。
“不過,居然連這些道宮弟子,也不知道仙族為什麼要弄出這些奇怪規定來……”譚書常想了想,便決定去廢了這些奇怪規定。
因為通過這些道宮弟子的記憶,他已經知曉,自己渡過的十二年,在這四天柱之地生靈的記憶中,是完全不存在的。
所以,這種突然出現,且是仙族弄出來的東西,無疑是對仙族有利的。
而對仙族有利的,就是對他不利的!
畢竟,仙族的始祖真仙,他可是請了不少去幫自己修行。想來,這些仙族若是有機會,定然是要向自己報仇的。
譚書常從來不敢小覷天下人,所以哪怕他已經成了天罡正法真仙,也還是決定防患於未然。
畢竟都剛好知道了。
要是不知道,那麼也就罷了。可這都知道了,又豈能直接略過呢?
小心謹慎,譚書常從未缺少。
除非有朝一日,他成就了天司之極,才會收起這份謹慎之心。
南宮家族所在的地方,為靈域,而在這靈域中,一共有三種規定。除了這前兩三退兩的奇怪規定外,還有每日淩晨朝著東方一炷香,和凡是劍道修士,必須以指尖血,供奉血劍燈的規定。
這三種奇怪規定,瓜分了整個靈域之地。
靈域之內,有凡人大國、仙門、修行家族,然而無論是何種勢力,都被這三種奇怪規定給瓜分了。
仿佛是變成了什麼修煉資源一般。
譚書常立身虛空之中,周遭光芒大作,五色雲氣鋪天蓋地,形成延綿無儘的光芒。
雖然那“聖門魔主”的仙位,還有幾分滯礙感,但那一顆天罡正法道果,已然恢複如初,那十一種仙術也能正常使用了,所以此時譚書常稍一運轉《仙經》,無窮無儘的威壓,便將整個靈域都給籠罩了。
那靈域之外的其他地域,譚書常都沒有動,甚至還以仙術直接隔絕了這裡的異象。
“譚某成仙之後,念及世人修行多艱難,是以決定於此講道一番。”
譚書常的聲音響起。
很是溫和,令所聽之人,無不感到如沐春風。
畢竟,想要第一時間吸引人的注意力,這好聽的聲音,是必不可少的。這就好比那一見鐘情,往往其實是見色起意。
此時,聽到譚書常這話語的人,無不怔了一怔,但緊接著便是激動了起來。
真仙講道!
這在四天柱之地,並不是什麼稀罕事。但是,能夠聽真仙講道的,那可都不是一般人。想要聽一位真仙講道,那是要論出身背景的。
至於天賦、資質,這得排在跟腳的後頭。
所以,這如何叫這靈域中的修士,不為之感到激動呢?
一時間,無論原本在做什麼的修士,都紛紛停了下來。雖然有道宮弟子想要展現一番忠心,但是剛有所動作,整個人被僵在了原地。
至於靈域內的仙族,都被譚書常第一時間關照了。
將這靈域之地感應了一番,確定所有修士都能聽到自己的講道後,譚書常便開始講了起來。
“我修行了三十三年……”
不同於其他真仙講道,喜歡說一些玄妙無比,叫人需要自己去參悟的話語,什麼道可道非常道的,譚書常講道,一直都是用最簡單的語言去說。
而他此時,便是用自身的修行經曆,來作為講道的內容。
“其中用了二十一年,我才得以成仙。因為我並無在仙路上可依仗的,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修行得很慢。而後,我用了十二年的時間,才走完地煞正法這條路,又因為一些特殊機緣,化十年為十息,得以成功將自身地煞正法道果,升華為天罡正法道果。”
“修行這般多的年月,才有今日的這微末成就,譚某甚是慚愧。不過,修行了這麼多年,我還是有不少收獲的。”
“畢竟,我終究是成仙了,要說我實在是如同朽木一般不堪造就,那麼我多少是有些不服的。”
“我記得,在我修行的第三個年頭,我曾遇到過一件事情,我修行之時所寫的日記,不知為何,流傳了出去。”
“而我對此,其實是不怎麼在意的。畢竟,真要是心裡的秘密,那麼絕不可能被寫進日記裡。能寫進日記裡的,都是自己想要表現的。”
“而我寫日記的初衷,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人看看我的修行經曆,然後為之震驚不已……”
譚書常在講自身的修行經曆,而他的《仙經》,也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地傳下了前七卷。
也就是《渡厄仙經》的全部內容。
從第一卷見厄劍氣開始,到第七卷心藏山海,呼仙過關。
不過,想要修成這《渡厄仙經》,無疑是不容易的。所以在傳下《渡厄仙經》的時候,譚書常還傳下了不少修行的理念,依照這些理念,任何一名沒成仙的修行之士,都可以推理出最適合自己的功法。
當然,因為是以譚書常領悟出來的這些修行理念為核心,所以無論對方創出什麼樣的功法,在對譚書常出手時,就會相當於一位鬼道修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