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羨南疑惑的將心頭的問題道出:“不對,這裡不該是冥川穀的入口,這裡是鐘離一族的停靈之處。”他回想起夢境,曾在夢境中見過這片林子,也見過那樣兩條巨蟒,它們是鐘離氏墓地的守護者。
那林子裡的一處洞穴中,停著一口冰封的水晶棺,裡麵躺著一個女人,與安娜長得一模一樣。
他轉過身,就見安娜白著一張臉,麵色緊張著。
靈子也回過頭看向她,見她神色慌張,心一沉,克製著情緒問道:“靈樞,你來說吧,看守鐘離一族的墓地向來是你在負責,為何要欺騙族人。”
安娜看著他們,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怨恨,幽幽的道:“是,這裡不是冥川穀的入口,隻是鐘離氏停靈的地方,可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哪怕我身為靈樞,想要打開通道都那麼困難,我的姐姐……不過是範了點錯,不過是與喜歡上了外人,生了孩子,便落得如此下場,她明明沒死,卻毫不留情的將她關進了冰棺裡。”
“而她,那時候才多大一點,就被你們無情的扔了出去,若非林重伯夫妻瞞天過海給了她一條生路,隻怕你們早已將聖女謀殺了。”安娜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
林子漾聽著這話震驚不已,所以,這一切真的與自己有關。
她說的躺在冰棺裡的女人就是生自己的母親嗎?
“我身為靈樞有什麼用?”她抬起雙手,眼神怨恨又無力的看著他們:“那麼一個停靈台,水晶棺就在眼前,你們能體會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被它一點點拖進黑色的深淵裡嗎?我總是做夢,夢見姐姐說好冷,說周圍都是密林,她好想回家。”眼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了下來,是那麼的淒涼和絕望。
賀羨南神色複雜的望向林子漾,裡麵夾雜著擔憂。
他從未想過,她的身世竟如此複雜,也曾猜測過,可她被沈鏡辭他們保護得太好,以至於他一直都忽略了她的雙親。
“靈樞,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這麼重要的日子,多少年才等來的祭祀大典,就這麼毀在你手裡?你就不想回到冥川穀嗎?”靈子拔高了聲音,憤怒不已的指著她吼道:“我鐘離氏旁支蝸居在這無儘冰原多久了,你知道族人等了多久了嗎?行事如此荒唐,不顧大局,怎能這般自私。”
這一刻,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一切不過是她的手筆罷了,或許從她一出生便開始布局了,她生為靈樞,最為清楚鐘離一族的埋骨之地,故而在這上麵做了文章,為的不過是那躺在冰棺裡的女子罷了。
他們都被她戲弄了。
“我自私?我當然自私了,那裡躺著的是我的姐姐,也因為你們的殘忍,她才落下了病根。”她哈哈大笑,幾近瘋狂的指著林子漾道:“若不是林重伯逆天而行,她早就命鄖北境了。”
林子漾身子一晃,朝後跌去,賀羨南急急上前想要抓住她,可她卻穩穩的站在上麵,一幅備受打擊的模樣,眼裡都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