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深深看了眼景湛,微微抱拳,腳下輕點,直奔洛千荷而去。
景湛心中五味雜陳,靈魂仿佛被掏空了般,腦海一片空白,艱難地緩緩邁出兩步,竟無力癱軟在地,望著漸行漸遠的倩影,虎目早已模糊不清。
“吱吱……”
紅孩兒見景湛落淚,抓耳撓腮,上躥下跳,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宗金,雖不明白景湛緣何如此,似是通曉景湛心思一般,靜靜趴在肩頭,動也不動。
良久,起身,景湛摸了摸肩頭宗金,又看了看身前紅孩兒,收拾心神,略一思索,俯身微笑看向紅孩兒。
“紅孩兒,你是不是也對千荷離去頗感傷心?”
紅孩兒吱吱叫了兩聲,隨即拉起景湛褲腿,指了指洛千荷離去方向。
景湛強裝鎮定,淡淡一笑,“紅孩兒,你去尋她吧,他年修為有成,希望你好好守護於她。”
紅孩兒微微一愣,抓緊景湛褲腿的小手無力的耷拉下去,立在原地抓耳撓腮,一時竟不知如何抉擇。
百十息,似是下定決心,兩腳點地落在景湛頭頂,雙手不舍的抱住景湛親了又親,隨即一步三回頭,向洛千荷離去的方向飛快追去。
“大哥……你為何如此對她?”
宗金語氣略顯沉重看向景湛。
景湛微微一顫,轉頭瞥了瞥宗金,苦笑一聲。
“身負血仇,朝不保夕,又何以成全與她?”
宗金未再多言,隻是靜靜的趴在景湛肩頭,一人一妖就在剛剛洛千荷盤坐過的蒲團之上坐了下來。
“真是麻煩!”一道淡淡的聲音在景湛識海響起,“若是喜歡何必放手?身外之事均是借口,切莫一失足成千古恨!”
“玉兒!”
景湛神魂微微一震,卻又不知如何反駁,思慮良久終是未曾起身,手中多出一枚形似河流的戒指,被其靜靜戴在手指之上。
“千荷,彆怪我,他年大仇若能得報……唉!”
就在景湛思緒萬千之時,整座法皇墓葬忽然傳來陣陣轟鳴。
緩緩起身環視四周,隻見天旋地轉般,整座宮殿正漸漸沉入湖底。
“不好!”
景湛暗道不妙,不及多想,飛快向來時所在奔去。
不多時,一抹亮光映入眼簾,施展咫尺天涯掠出的同時,整座地宮業已沒入湖麵,消失不見。
景湛自覺幾道目光齊齊落在身上,微微轉頭,洛千荷與戴天麟正神色冰冷看向自己,易星則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千……”
景湛話到嘴邊被其生生噎了下去,“易兄,師姐,此間事了,你我就此彆過,告辭。”
說罷,強裝鎮定頭也不回消失在幾人視野之中。
“哼!什麼東西。”
戴天麟冷哼一聲,心中亦頗為疑惑,眼中閃過一縷精光看向洛千荷。
“千荷,待到出了法皇墓葬,定要向孟老稟明,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洛千荷嬌軀微顫,心底隱隱升起一絲無力感,杏眼圓睜,冷冷看了眼戴天麟。
“戴師兄,我的事還無需你來插手。”
說罷,也向來時路上掠去。
“你!”
戴天麟微微一愣,自覺被駁了麵子,狠狠看了眼洛千荷離去背影,心中暗下決心。
“小娘們,待回到天玄宗,我定要讓爹爹為我求情,到那時,看那老家夥還能否護你周全,哼!”
景湛出了萬木叢林不久,隻見五行迷宮鬥轉星移般漸漸散去,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幅古老滄桑的不毛之地。
放眼望去,死氣沉沉,周圍三三兩兩,幾道身影也正呆呆立在原處不知所措。
景湛環顧四周,並未發現那道倩影,不覺心中一陣失落。
正當大家暗自疑惑之際,六爺的聲音再次響徹整座墓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