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埋進祖墳,葬禮在太平村舉辦,陳建軍沒有老宅子,就用了陳博的家。
說起來,這老宅子是爺爺留下的,也有二大爺的一份,隻是他發跡後全留給了陳建國。
上次陳博回老家,還是埋大黃的時候。
好久沒來。
枯葉、蛛網遍布,看著破敗了許多。
剛進家門,王豔芳一愣“小博,牆上怎麼爛了個洞?”
“不知道啊。”
陳博一本正經的搖頭,王豔芳說的洞,是他煉製出‘休走’、‘且慢’劍時不小心打穿的……嗯,不能承認。
“彆說沒用的了。”
陳建國打斷兩人的交談,朝主屋使了個眼色。
陳博看過去,見門開著,牆上掛著陳政的黑白照,陳爽跪在那兒,身邊擺著個火盆子,一張一張的往裡丟著黃紙,火星騰騰。
走進屋裡,陳博才看到陳建軍。
他正與客人交談,隻是一臉的悲慟哀戚,張蕙蘭坐在床上,眼眶哭得通紅。
這幾天她越來越自責,如果當時沒有斥罵陳政,是不是陳政就不會自殺了?
可哪有如果呢。
“節哀。”
耳邊傳來王豔芳的聲音,陳博收回目光,見王豔芳留下一道黃紙,摸了摸陳爽的頭,她看著陳爽,惆悵又無奈的歎了口氣。
直到今天,她仍認為,陳政就是陳爽害死的,然而看陳爽的樣子,已經是追悔莫及。
陳爽朝她磕了個頭,王豔芳象征性的哭了一聲,她一哭,那邊的張蕙蘭頓時悲痛欲絕,幽幽淒淒的哭聲,聽得人心裡發毛。
陳博攙扶著王豔芳,到陳政的遺像前上了炷香,之後找了個馬紮,坐等陳政下葬。
他看著屋裡吵鬨的人群,恍然意識到,未來的某一天,這些人也會相繼安息。
“您是陳局長?”
陳博正出神時,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穿著黑西裝,胸前還戴了一朵小白花。
男人身材矮小,眼神精明,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我叫趙翔,做地產的。”
“原來是趙總。”
陳博聽說過趙翔的名號,這人的產業比不上陳建軍,比方彩春家還差一些,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承包了一部分江城城牆的業務。
趙翔微微詫異“您認識我?”
“早前外包城牆建設工作的時候,在招商名單上見過你的名字。”陳博簡單解釋了一句。
趙翔嘴角一翹,隨即想起這是在葬禮上,立馬收住“感慨啊,我與您神交已久,卻始終沒機會見麵,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
陳博點點頭,沒說話。
趙翔眼珠子一轉,指向門外“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
兩人來到院子裡,趙翔拍了拍褲腳上的灰,埋怨道“也不知陳總是怎麼想的,來這犄角旮旯的地方辦喪禮,牆還爛了個洞。”
陳博一笑“這裡是我家。”
趙翔“”
趙翔嘴角微微抽搐“是麼,果然這鄉村好風景,陶醉於人,確實是美不勝收。”
陳博搖搖頭“趙總,有事直說吧。”
意識到自己被看穿了,趙翔訕笑一聲,說“陳局長直來直往,那我也就不瞞著了,實不相瞞,我想跟您一起承包一處地產。”
“嗯。”
陳博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其實他心裡的想法,這會兒早用讀心術聽了個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