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三天,陳博白天跟著去田裡乾活,晚上在家睡覺,身上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丹田還未痊愈。
第四天早上,他和陳懷明帶上行囊出發,要一路走去都城。行囊中隻有幾張硬餅,不過也足夠果腹了。
“陳勃兄,休息一會吧。”
從白天走到晚上,陳懷明有些扛不住了,見不遠處有個小土包,倒頭就躺了上去。
陳博四處張望,除了星星和月亮,沒有一絲多餘的光亮。
“都城離這兒遠嗎?”
“不算遠,明天一早啟程,下午就能趕到。”
“之前你去過?”
“沒有,還是第一次,我聽私塾的先生說,都城特彆繁華,是一座貴族城市。”
“那兒的人有資格睡床?”陳博笑了笑。
“是啊。”
陳懷明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小土包,眼中流露出幾分向往:“哪像我們隻能席地而睡……不過我有點睡不著。”
“激動?”陳博問。
“是啊,快11年了……”
陳懷明翻了個身,從行囊中拿出書和火折子。
點上火。
借著火光翻讀。
陳博湊過去瞄了幾眼,書上的內容就是些詩詞,甚至和藍星上的字體都一模一樣。
溫如初是這邊的皇上,想必就從簡照搬了。
倒是省了陳博的麻煩,否則,他還得再重新學習一套文字係統。
“勃兄,你看。”
陳懷明晃了晃手裡的書本,指著上麵的一首詩念道:“小童巡山來,指雲忽作仙,父母皆顫顫,恐驚雲上天。”
“這個叫五言律詩,你一定是第一次見到吧?”他笑著問陳博。
陳博笑著點了點頭:“是第一次見。”
“你知道這首詩表達了什麼嗎?”
“作者的思鄉之情?”
“什麼啊,這是前朝官員被害後,流放途中寫下的一首詩,這官員隻因為說錯了一句話便被當今皇上削了爵,可謂是伴君如伴虎啊。”
陳博嘴角微抽:“懷明兄,前朝的詩,還是少讀一些吧。”
“為什麼?”
“總之就是少讀,聽我的沒錯。”
陳博不知道怎麼向陳懷明解釋,畢竟這個世界的思想還沒那麼開放,若非皇上是溫如初,這首詩根本留不下來。
陳懷明卻笑了笑:“你見識少,不懂這些很正常。”
“來,繼續看,這一首叫詞……”
他捧著書本,火光映紅了他的臉,帶著些呆板的笑意,向陳博分享他引以為傲的知識。
【雲遮日複日刺目,鄉野孤僻小路,柳暗花不明,厲犬又嗚嗚。】
【偶憶經年好天景,小犬紅花綠樹。】
【莫再說踟躕。】
【雲將散、日將暮……】
第二天,剛蒙蒙亮時,陳博叫醒陳懷明繼續趕路。
正要走,回頭一看,昨晚躺著的小土包竟然是一座野墳。
陳懷明一整天都無精打采的,趕路速度也慢了許多。
好在天黑前趕到了都城,不然又要在郊外過夜了。
進了城,果然繁華。陳懷明多了幾分精神,好奇的四處張望,陳博怕遇到溫如初,便一直低著頭。
“勃兄,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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