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誠感覺燕秋荔是不是有被動收見麵禮的體質,怎麼每個見到她的人都要給她一份見麵禮?
見到燕秋荔用詢問的眼神看過來,沈誠點了點頭。
她這才收下,掛在自己脖子上:“謝謝爺爺。”
“好孩子。”
司翰又摸了一下燕秋荔的頭,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就像在看自己的孫女一樣。
沈誠輕拍燕秋荔的肩膀:“你先回座位去。”
燕秋荔點了點頭,又跟司翰告彆,回到自己座位去。
司翰目送她離去,似乎有些舍不得,隨後才對沈誠說道:“抱歉,觸及到一些往事,有些失態了,讓你看笑話。”
“如果真情流露也是笑話,那這個世界就沒有開心的事了。”
沈誠端起茶壺,給司翰和自己倒了一杯茶。
司翰沉默一會兒,忽然說道:“你已經看出來了吧?我是一個妖魔。”
沈誠點了點頭。
成為大師級的吸血鬼後,他的嗅覺變得比以往更加敏銳。
眼前這位司翰老人,有一種不像人類的特殊味道,尤其是在他傷心落淚的時候,味道更加明顯。
沈誠意識到,他可能是一個偽裝成人類的妖魔,這才將燕秋荔趕回去。
被識破了妖魔身份,司翰並不感到驚慌,不過他還是解釋道:“雖然我是妖魔,但我對人類和吸血鬼沒有任何敵意,在我眼中,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所以,希望我的身份不會給伱帶來不愉快。”
沈誠感覺這位老人禮貌得有點過分了,於是笑著說道:“不用擔心,司翰先生,我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對你抱有偏見的,何況你還是裴穆的朋友。”
司翰點了點頭,又問道:“能不能請你,把那天夜裡發生的事告訴我?”
沈誠沒有拒絕,慢慢將那天夜裡在觀星俱樂部據點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告訴給司翰。
聽完之後,司翰已經是淚如泉湧,尤其是在聽到最後裴穆的死亡時,他連眼鏡都被淚水打濕,隻能不斷用手帕擦著。
沈誠沒想到這位妖魔老人的情感如此充沛,哭起來沒完沒了。
“抱歉。”
司翰哭了一會,才低聲道歉:“我一直是一個愛哭的性格,也被裴穆嘲笑過很多次,可是一直改不了。”
沈誠不覺得一個人或者一個妖魔愛哭是什麼毛病。
不過你都七十多歲了,還是想一個多愁善感的少女一樣愛哭,就挺讓人繃不住的。
沈誠將隨身攜帶的u盤掏出來,放在了司翰麵前:“裴穆委托我帶給你的研究資料,全都在這裡麵。”
原稿被沈誠私自留下了,因為他覺得那將來很可能是極為寶貴的曆史文物,所以自己就厚著臉皮收藏了。
“謝謝你。”
司翰拿起u盤,原本已經止住的淚水又流下來:“這份研究資料,對裴穆來說其實並不是很重要,他為了我才冒險去拿的。”
看著他又開始傷心,沈誠卻有不同意見:“抱歉,司翰先生,我對你的話不敢苟同。”
司翰用手帕擦著臉:“請說。”
沈誠斟酌一下,才說道:“從裴穆臨死前的遺言來看,他之所以冒險去那裡,並不單單是為了替你拿這份資料,也是因為他自己也在追求著解開星空的真相,他的死不是為了彆人,而是為了自己,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傷感。”
司翰怔怔看著手裡的u盤,良久之後,臉上忽然露出了釋懷的表情:“你說的對,追求星空的真相是我和穆共同的夙願,到頭來,你竟然比我更了解他,我們還是分開太久了……”
他將u盤收起來,對沈誠感激道:“謝謝你,這份資料對我極其重要,我欠你一個人情。”
沈誠搖了搖頭:“您並不欠我,這是我跟裴穆之間的交易。”
司翰微微一笑,一改之前愛哭包的模樣,眼神中流露出歲月沉澱的滄桑與智慧。
“你自己認為與我無關,和我認為欠你一個人情,是兩件不同的事,不能混為一談。”
他拿起公文包,將一頂帽子戴上,然後伸手把一張名片放到沈誠的麵前:“抱歉了,這樣匆匆離開有些失禮,不過我迫不及待要回去研究這份資料,隻能先告辭。”
“那您慢走。”
沈誠與司翰伸過來的手握了握,看著他又轉身去跟燕秋荔告彆,然後才邁著與年齡不匹配的矯健步伐離開。
沈誠拿起桌上的名片,才知道司翰原來是州府大學的教授,還在政府中擔任顧問,妥妥的高層人士。
一個妖魔在人類政府中混成高層,不知該說他隱藏能力出色,還是該說政府體係漏成篩子。
沈誠將名片收起來,正準備回座位上,手機忽然接到一條短信。
掏出來一看,竟然是白秋寧發過來的。
“我在六號包廂等你,你一個人過來,不要驚動彆人。”
沈誠驚訝地抬起頭,發現自己的座位那邊隻有阮清紗三人在,白秋寧卻已經不見了。
他微微皺眉,這個人格的白秋寧充滿了神秘,實在是令人琢磨不透,不知道究竟要做什麼。
不過他沒有拒絕,起身向著六號包廂走去,同時用認知修改屏蔽掉茶館內所有人對自己的注意,包括阮清紗。
六號包廂的門沒有鎖,沈誠推門而入,看到了站在窗戶邊眺望江景的白秋寧。
背後看,穿著旗袍的白秋寧的身材,實在是完美和性感了。
天鵝般修長雪白的脖頸,盈盈一握的細腰,被旗袍包裹的渾圓臀部,若隱若現的雪白大長腿。
就算已經替她解毒過多次,此時看到了,心中也忍不住一陣悸動。
沈誠順手將包廂門關上,好奇的問:“你叫我來這乾什麼?”
白秋寧轉過身來看著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她邁著優雅的步伐,緩步來到沈誠麵前,微微歪頭:“不是我要乾什麼,而是你要乾什麼。”
沈誠反問道:“是你叫我來的,你說我要乾什麼?”
“你當然是要……”
白秋寧踮起腳,湊到沈誠耳邊:“乾我!”
沈誠雙眼不由得睜大,顯然被白秋寧這句話造成了一點小小的震撼。
他給白秋寧解毒過很多次了,自以為已經很了解這個女人,但此刻她的表現,依舊讓他感到極為陌生。
你這何止是人格轉變,簡直就是徹底換了個人吧。
在解毒過程中,白秋寧的態度極為保守,總是一聲不吭,也不肯換個姿勢,每次都得沈誠強迫才行。
而眼前這個女人,簡直就跟癡女沒什麼區彆,讓人懷疑是不是從什麼av世界或者是裡番世界跑出來的。
“為什麼要這麼驚訝呢?”
白秋寧雙手按住沈誠的胸膛,輕輕將他向後推:“我們之間,不是已經坦誠相待很多次了嗎?”
沈誠被推著後退,背部靠在包廂門上:“彆跟我說你現在毒癮犯了?”
或者是炮癮犯了,需要挨炮。
“確實有那麼一點,其實忍忍也就過去了。”
白秋寧雙手搭著沈誠的肩膀,微微用力,兩人瞬間換了個位置,變成她背靠著包廂的門。
“人格變換是一件沒有規律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再出現,所以我想趁著這個機會,體驗一下解毒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