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說定了,司翰教授。”
走在前麵的中年人,轉身看著司翰,並向他伸出手:“我現在就回去做準備,到時候咱們不見不散。”
“既然您已經下定決心,那我也不多勸了,到時候見。”
司翰臉上帶著無奈之色,不過還是伸手跟中年男人握了握。
中年男人向司翰點頭告彆,又瞥了一眼沈誠,轉身離去。
等他走出辦公室後,司翰這才看向沈誠,溫聲說道:“你來了,進來聊吧,芷晴,沏一壺茶來。”
“好的。”
沈誠跟在司翰後麵進入會客室。
落座後,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問:“教授,您要跟我做的交易是什麼?”
司翰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在談交易之前,我想問一下,你要拿龍血做什麼?”
沈誠微微皺眉:“必須回答嗎?”
“是的。”
司翰緩緩點頭,神色頗為嚴肅:“抱歉,這可能對你有些冒犯,但是龍血太重要了,我必須清楚知曉它的用途才行。”
沈誠略微有些遲疑。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要做的事情並沒有什麼見不得光。
唯一稱得上隱秘的就是自己吸血鬼的身份,但這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教授,您是妖魔,應該聽說過妖魔學者黑瑪瑙吧?”
“當然,我跟他有過數麵之緣。”
“那您是否知道,黑瑪瑙有一個研究成果,可以將吸血鬼和妖魔融為一體,從而破解源血詛咒。”
當沈誠將來龍去脈和自己對龍血的需求都說出來後,司翰並沒有表現出過於驚詫的模樣,隻是對黑瑪瑙的結局感到唏噓不已,眼眶微紅。
“黑瑪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偉大學者,龍域虧欠他太多了,明明為了拯救世界奉獻自己,最後卻落得這樣的結局,實在是令人傷感……”
沈誠有點擔心司翰當場哭出來,心想著要不要給他說個冷笑話,緩解一下這傷感的氣氛。
還好,這個時候韓芷晴端著茶壺走進來,分彆給兩人倒上一杯茶。
不過她倒茶後並沒有走,而是順勢在一旁坐下。
“姥爺,您又要哭了?”
“沒有,姥爺隻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有外孫女在場,司翰好歹維持住長輩的尊嚴,沒有當場哭出來。
他喝口茶恢複一下情緒後,才對沈誠說道:“沈先生,伱對龍血的用途我沒有意見了,如果能幫上你,也是一件好事。”
“感謝您的理解,教授。”
沈誠心裡鬆了一口氣,如果司翰堅決不同意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使用一點特殊手段。
“至於交易的內容。”
司翰沒有賣關子,直接坦白:“下周我要去參加一場考古活動,希望沈先生你能夠陪同我一起去,順便保護我們的安全。”
“就這麼簡單?”
沈誠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本來見到司翰對龍血如此看重,他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司翰應該會提出一個極為苛刻的交易內容。
結果隻是兼職一下保鏢就行了?
“這並不簡單。”
司翰搖了搖頭,語氣中沒有任何一點輕鬆的感覺:“我要去的地方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出人命的,就算有沈先生你的協助,我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平安無事。”
見到他這麼說,沈誠也收起了輕視的心理。
“教授,您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地星文明,你聽說過嗎?”
沈誠的確聽說過,畢竟他現在已經吸收過許多人的記憶,也算是博識廣聞了。
傳說這個世界上存在一個深藏於地下的地星文明,地星人在地下建造出龐大的都市與王國,曾一度發展出極為璀璨的文明。
但這個文明還未踏足地麵,就在一場恐怖的地殼變動中四分五裂,最後在地下蟲群的入侵中徹底滅亡。
不過,無論是從曆史學界來講,還是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地星文明和地下蟲群,都應該被歸類到科幻傳說中,並沒有人當真。
所以當聽到司翰說起地星文明時,沈誠露出驚訝之色:“您是說地星文明真的存在嗎?”
“不,這是尚未證實的事情。”
司翰緩緩說道:“不過,我們確實發現了深藏於地下的人造建築物。”
一直在旁聽的韓芷晴忽然插嘴:“還有地星人和蟲子。”
司翰糾正道:“準確來說,是屍體。”
“就算屍體也能算吧?姥爺為什麼不把這個發現公之於眾?”
“在找到確切的證據之前,公布未經證實的消息,隻會引起麻煩。”
在爺孫倆的交流中,沈誠也弄清楚了狀況。
因為聯邦的土地大量私有化,政府無權乾涉私人土地,因此也發展出了私人考古行業。
大約兩年前,一家考古公司在某處農場中發現了一個地下遺跡。
司翰作為在考古界享有盛譽的學者,也被邀請參與考古發掘。
在發掘過程中,這個地下遺跡與傳說中的地星文明高度相似,引起了不少的關注。
不過還沒有形成熱度的時候,就因為某些位置原因,導致發掘工作被迫終止,這個遺跡的消息也被掩蓋起來。
直到最近,發掘工作才開始重啟,剛才那個與司翰見麵的中年人,就是那家考古公司委派的代表,前來邀請司翰繼續參與發掘工作。
而司翰也向沈誠坦白,之前發掘工作中斷,就是因為在過程中遇上未知的危險,死了不少人。
這次重啟項目,可能需要深入到遺跡之中,司翰擔心會遇上危險,所以才請求沈誠保護他的安危。
這樣的請求,沈誠當然不會拒絕,立刻答應下來。
雙方很快就商議好了交易內容——沈誠全程保護司翰這次的考古安全,而在工作結束後,司翰會直接贈送一些龍血給沈誠。
……
在沈誠離去後,司翰看著心不在焉的韓芷晴,眼中流露出擔憂之色。
在剛才的交流中,韓芷晴就一直在頻頻的偷看沈誠。
雖然她自以為掩飾都很好,但無論是沈誠還是司翰,其實早就已經發現了。
對於這種情況,司翰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一見鐘情。
否則無法解釋,他這個平時對男性不假顏色並且十分矜持的外孫女,為什麼會如此膽大的偷看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男人。
猶豫一會後,司翰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芷晴,你對這沈先生怎麼看?”
“啊?”
正在走神的韓芷晴回過神來,下意識回答道:“嗯……是一個很特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