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誠跟司翰聊了一會,直到韓芷晴準備好茶葉和開水端過來,司翰便起身告退一下,離開休息室。
幾分鐘後,他重新弄回來時,手中已經提著一個箱子,放到了沈誠的麵前,一臉鄭重說道:“龍血就在裡麵,我現在把它交給你。”
他從幾天前就已經準備好了龍血,一直在等著沈誠上門。
沈誠雙手接過來,將箱子打開,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他看到裡麵安靜躺著三個密封瓶,瓶中裝滿了黑紅色的血液。
阮清紗送給沈誠的龍血是火紅色的,溫度極高,就像開水一樣不停的冒泡,可以輕易將人燙傷。
而司翰送給沈誠的龍血卻是黑紅色的,溫度看起來很低,瓶子的表麵都結滿了冰霜。
兩者差彆極大,應該是不同血脈的龍血。
沈誠其實一直很好奇,司翰的龍血究竟是從哪來的。
在見識過阮清紗的真實身份後,加上司翰這麼簡單就取出龍血,此刻沈誠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他抬頭看著司翰,試探問道:“您跟龍域的黑龍皇是什麼關係?”
司翰吃了一驚:“你看出來了?”
“我其實也是猜的。”
沈誠緩緩點頭,司翰的反應,驗證了他的猜測——司翰應該是黑龍皇的後裔。
龍血這麼珍貴的東西,全世界也僅有紅龍女皇與黑龍皇,以及他們的後裔才有。
在龍域改朝換代後,黑龍皇僅有兩個後裔早就下落不明,而司翰不僅知道如何獲取龍血,甚至連手裡頭就有龍血。
如果隻是這樣,還不足以證明他的身份,但沈誠記得很清楚,從地下避難所回到州府的時候,司翰曾問過他需不需要龍血,需要的話可以立刻就給他。
那時候司翰身無一物,怎麼做到立刻把龍血交給沈誠?
唯一的答案當然就是現場現抽了。
加上阮清紗是隱藏的紅龍公主,那身為妖魔的司翰是黑龍後裔,也不是一件令人驚奇的事。
“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是黑龍皇的後裔。”
見到沈誠已經猜出來了,司翰也就不再隱瞞:“之前我不敢輕易將龍血交給伱,就是因為我的身份比較特殊,一旦暴露的話會很麻煩的。”
兩人在交談的時候,司翰也沒有避開韓芷晴,而她臉上對此也沒有絲毫驚訝之色,顯然早就已經知道這個秘密了。
沈誠好奇問道:“我聽說瀆神者當中也有黑龍皇的後裔,跟您有關係嗎?”
“沒有,隻是他們騙人的把戲罷了。”
司翰的表情十分無奈:“黑龍皇的後裔隻剩下我,瀆神者隻是在假借黑龍皇的名號在行動,欺騙一些無知者。”
“我聽說瀆神者是一個複國組織,想要複活黑龍皇朝。”
“嗬,究竟是為了黑龍皇朝還是為了他們自己,我姑且不說,而黑龍皇朝的統治導致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是被自己的臣民推翻的,這樣卑劣的皇朝,複活後又有什麼意義呢?”
司翰的語氣,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怒,連音量都不自覺變大。
他這位真正的黑龍皇後裔,對宣稱要複活黑龍皇朝的瀆神者是不屑一顧的。
而在他眼中,已經死去的黑龍皇朝,早就應該被推翻了。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後,司翰平複一下情緒。
“關於我的身份,還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守秘密。”
雖然相信沈誠不會亂說,但司翰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
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人類、龍域、瀆神者,無論哪一方都不會讓他安寧。
沈誠認真點了點頭:“您放心,我絕不會對外透露分毫的。”
見到司翰並不願意談論他一個黑龍後裔為什麼會躲在人類社會中,沈誠也很識趣的沒有多問。
拿到龍血後,他又和司翰多聊了一會兒,才選擇告辭。
而韓芷晴雖然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但是在司翰充滿警告的眼神下,她還是不敢明目張膽跟著沈誠一起離開。
離開大學之後,沈誠沒有回家,直接前往天璿星的私人倉庫。
他已經拿到了龍血,數量還超過了預期,當然不會再拖延時間,立刻來找天璿星幫自己做融合手術。
在私人倉庫下方的研究基地中,沈誠見到了闊彆數日的天璿星。
和外麵複雜的局勢相比,天璿星這裡依舊安靜,絲毫沒受到影響。
“隨便選吧。”
沈誠將兩份不同的龍血放在天璿星麵前:“看上哪一種就用哪一種,不需要跟我客氣。”
看到沈誠掏出兩種不同的龍血,天璿星並未感到驚訝,反而說道:“看來傳聞是真的。”
“什麼傳聞?”
“聯邦政府內部現在有一個消息,你那位小女友阮清紗,是龍域帝國的公主。”
所以當沈誠拿來兩份龍血的時候,天璿星就知道這個傳聞是真的,不然他上哪去找第二份龍血。
沈誠也想起來了,天璿星的消息一向很靈通:“你還知道什麼消息?”
“你想要知道什麼消息?”
“聯邦政府內部現在有沒有針對我的打算?”
這是沈誠現在最為關心的事,他倒不是怕針對,而是怕身邊的人被針對。
“這個問題就算你不問我,我也會找時間告訴你的。”
天璿星一邊將兩份龍血收起來,走向附近的檢測台,一邊回答道:“因為你和你女友的關係,聯邦政府內部現在確實有人提議要將你抓捕回去進行審問,不過現在因為官員缺失太多,這個提議暫時還找不到人來負責,但用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實施的,因為沒人反對。”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
“一個月之內吧。”
聽到這個消息,沈誠並沒有緊張,反而安心下來,隻要能夠提前知道危險,他也就有足夠的時間來進行安排。
“**星現在怎麼樣了?”
“據我所知,聯邦政府本來是想將**星定罪的,不過事後她自己離開了,現在已經下落不明,聯邦政府內部如今還在爭論,要不要對她進行通緝。”
聽到**星已經跑路了,沈誠心裡稍稍放鬆,他就怕**星是那種愚忠的性格,明知道上麵不對,也要束手就擒。
同時也對**星的遭遇感到不值。
她完全可以像其他官員一樣,對生命法庭視而不見,這樣做沒有任何人會指責她。
可為了心中的良知與道義,**星還是選擇壓上自己的前途進行反抗,最終卻落得被聯邦政府視作罪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