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能量擊中了杜天鳴的身體,將他的胸口打得前後貫穿,出現一個巨大的洞,極具腐蝕性的能量殘留在他的傷口上,開始侵蝕他的身體。
杜天鳴卻依舊保持著那詭異的笑容,任由自己走向死亡的邊緣。
沈誠卻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湖底實驗室送給的禮物?
沈誠當然記得一清二楚,當初他和蕭青雀第一次到漢雲州首府的時候,就在一處湖底找到了杜天鳴遺留的實驗室,裡麵不僅有他留下的視頻,還有一份送給沈誠和蕭青雀的禮物。
這禮物幫了沈誠不少的忙,同時也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現在突然聽到杜杜天鳴提起,沈誠頓時心生疑惑。
見到杜天鳴一副安靜等死的樣子,沈誠一揮手將他身上的黑色能量又收回來,讓他的生命停在了鬼門關前。
“你送給我的那件禮物,到底是什麼意思?”
“隻是一份“父親”送給孩子的見麵禮而已。”
杜天鳴的語氣極為虛弱,已經是遊走在死亡的邊緣“不過,那份無毒的妖魔血中,加入了我的基因提取物。”
杜天鳴雙眼直勾勾盯著沈誠,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帶著一種勝券在握,仿佛躺在地上的人不是他“等到我死亡之後,我的基因細胞會在你的體內繁殖,我的意識也會在你體內重生,到時候我們就能共享你的身體了。”
這就是杜天鳴最後的手段,就算他所有的謀劃都失敗了,他也能憑借著這一招反敗為勝。
“等一下,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
沈誠打斷了杜天鳴的話,詢問道“你送給我和蕭青雀的禮物到底是什麼?”
杜天鳴心中忽然有一些不妙的感覺“是一份可以增強力量的無毒妖魔血,對當時的你來說,應該是必需品才對,你難道沒喝嗎?”
“不對不對!”
沈誠搖了搖頭,從身上摸出一張小醜卡牌“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杜天鳴微微一怔“一張……撲克牌?”
沈誠提醒道“這不是普通的撲克牌,這是我在湖底實驗室裡找到的,你送給我的禮物!除此之外就沒有彆的東西了。”
這不是一張普通的撲克牌,裡麵還附帶贈送了一個歡愉小醜的神秘女孩風鈴。
不過上次風鈴把蕭青雀她們送到了生命法庭的總部之後,就像惹禍了害怕受懲罰一樣躲起來,到現在快接近兩年了也沒有露麵。
“你,你說什麼?”
杜天鳴臉上浮現出錯愕之色,之前也隻有見到白君變成貓時還會露出這種表情,可見他的內心震驚到何種程度。
他已經計算好了一切,自己在湖底實驗室留下的無毒妖魔血,沈誠有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概率會服用,一旦他服用了自己的基因細胞就能在他體內深深的紮根。
可誰能想到,他留下的禮物竟然不知道被誰換成了一張撲克牌。
見到杜天鳴驚訝又茫然的表情,沈誠就知道這張撲克牌跟他沒關係。
可又是誰留下來的呢?風鈴甚至還一直自稱是杜天鳴的女兒。
沈誠將卡牌在杜天鳴麵前晃了晃“你知道這是誰留下來的嗎?”
“不知道。”
杜天鳴回過神來“但這個人一定極為了解你和我,才能將我留下的禮物替換掉,你一定要小心。”
那個時候是沈誠對杜天鳴警惕性最低的時候,才有可能以送禮物的方式騙他喝下基因提取物。
往後隨著了解的越多,沈誠對杜天鳴的警惕性也越高。
聽到杜天鳴的話,沈誠臉上忍不住露出嘲諷的表情“你也會關心我?”
“因為我已經失敗了。”
杜天鳴如實的回答道“那麼我希望你能夠成功,如果最終是你拯救了這顆星球,那麼也算是我間接出了一分力,畢竟是我將你從生命法庭中帶出來的。”
杜天鳴的表情和語氣已經恢複了冷靜,但沈誠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落寞。
沈誠收起了嘲諷“你終於肯認輸,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了嗎?”
“我的確輸了,但擊敗我的不是你,而是命運。”
杜天鳴緩緩扭頭,看向站在沈誠身邊的天璿星“以前的我總以為自己是世界第一的聰明人,上個文明的幸存者不如我,傳奇也要被我耍的團團轉,但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天才,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嗎?”
天璿星沒有吭聲,對杜天鳴的話置若罔聞。
杜天鳴歎息一聲“敗者確實沒資格提出要求。”
這個原本將曆代所有天才視若無物的高傲男人,在現實麵前,終於低下他驕傲的頭顱。
數十年的心血被天璿星輕易破解,不僅讓他破了防,也完全擊潰了他的信心。
這也是因為杜天鳴不認識天璿星,如果他知道天璿星是觀星俱樂部的七位領導人之一,受到的打擊或許不會那麼嚴重。
杜天鳴這番言論,不管是臨死前幡然醒悟也好,或者是彆有用心也好,無論如何,沈誠都不會容忍他繼續活下去的。
對。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杜天鳴的額頭上“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遺言沒有什麼用,當一個人死亡時,世界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杜天鳴語氣平靜,眼神卻流露出一抹期待“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繼承我的遺願,去見證一下無限進化的未來,究竟能夠走多遠。”
沈誠點了點頭“我會的,但並不是繼承你的遺願,而是我自己要這麼做,去見識無限的可能性本來就是我自己的願望。”
杜天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黑色的能量從沈誠的手掌心射出,正中杜天鳴的大腦。
他的大腦一瞬間就被轟碎,黑色的能量順著脖子往下腐蝕身體,很快就將他整個人腐蝕一空。
沈誠的目光緊緊盯著,就算此刻杜天鳴再度詐屍,或者是弄出點彆的動靜來,他也絲毫不會有意外。
然而杜天鳴的屍體很順利就被腐蝕一空,一股並不算大的怨氣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