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站在一具男屍前,麵色平靜如水,凝視了很久。
忽然,他緩緩蹲下身來,為其整理儀表。
當整理到衣袖時,看著那皺巴巴的手掌,順子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他想起小時候去集市,因為人太多太熱鬨,父親總是緊緊地牽著他的手,生怕他走丟。
這些年來,他從未放棄過上山尋找,儘管雪山茫茫無邊,但心裡隱隱懷著一絲僥幸。
現在找到了,順子才深刻地意識到,父親真的已經離開了人世。
在家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孤獨地死在了深山裡。
順子彎下腰,將頭輕輕抵在父親失去生機的手背上,就像小時候父親撫摸自己一樣。
霍司等人都知道他現在心裡很難受,於是在一旁默默地陪伴著他,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大家雖然沒有聽到他的哭聲,但從那微微顫抖的身體,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悲痛。
過了好一會兒,順子直起身子來,從包裡拿出一件棉襖,小心翼翼地把父親瘦骨嶙峋的身體包裹好。
他不經意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頭看向吳協,聲音略微沙啞地說道“吳小老板,我不能再跟你們繼續往下走了,我想把父親帶回去安葬。”
吳協一下子愣住了,等他聽清順子說的話後,才如夢初醒般理解地點了點頭。
他善解人意地說道“沒事,再往裡走可能會有危險,你回去也好。”
“多謝吳小老板理解。”順子對著他微微鞠了一躬,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霍司眼眸微閃,擔憂的問道“那你要怎麼出去,原路返回很危險的。”
順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不用擔心,我自然有出去的辦法。”
聞言,他也不再說什麼了,在華和尚他們離開的那晚,幾人簡單的交了個底。
霍司知道順子並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不過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說明他肯定有自己的計劃和安排。
這時,王月半突然拍了拍順子,“兄弟彆太難過,人能找到就好,起碼還能落葉歸根。”
“咱還年輕,凡事往好的想。”這一番安慰讓順子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潘子拍了一下王月半的後腦勺說道“這些人死在這裡有點奇怪,快看看是怎麼死的,我們好防範。”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霍司默默地把這些人包裡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
整齊的擺在地上,猶如展覽一般,方便大家查看,分析這些人的身份。
包裡的東西很多很雜,野外用具,做記錄的紙筆,防身的武器,包紮用的藥品,還有字典、口紅和指南針等等……
在90年初期,這些東西如果沒能耐,還弄不到這麼多。
越看越覺得這些人身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