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坦誠道:“許總我也不浪費你時間,我把我的來意說一下,我是代表天水市來尋求合作的。”
張元慶坦誠自己來的目的,就是希望薛氏集團建廠的時候,可以考慮天水市。
這份坦誠倒是沒有那種政府官員彎彎繞的說法,讓許懷青也覺得舒服。他和很多企業人員一樣,不怎麼喜歡跟體製內人員打交道,就是因為這些人說話虛虛實實的。
哪怕是對一件事表態的時候,聽起來頭頭是道,各種保證震天響。但是回去之後,仔細一想,根本什麼東西都沒有,一點實在的責任都沒落到。
張元慶這種作風,讓他比較認可。不過投資這種事情,不是一兩句話的事情。
許懷青說道:“你可以把天水市相關材料給我,我等到董事長回來,拿給他研究一下。”
張元慶立刻拿出了材料:“許總,材料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我們還是希望能夠爭取與薛董一個見麵的機會,時間不用長,五分鐘不嫌少,十分鐘不嫌多。”
看到張元慶這個樣子,就連許懷青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看過函,知道對方是一個地級市的副書記,說起來也是副廳級的大員。
在普通人眼裡,到了廳級那都是大官了。哪怕是在滬市,副廳也是一個區的副職。張元慶謙遜的態度,一度讓他認為天水市是一個縣級市。
許懷青有些為難:“我們董事長最近比較忙。”
張元慶也知道這是推辭,張元慶索性拿出厚臉皮的精神:“許總,您看不如這樣,我就在薛氏集團附近租個房子,我天天在這裡等著,也不來打擾您。什麼時候董事長有時間了,我立馬就過來,哪怕五分鐘。董事長出門上個廁所,也要兩三分鐘是吧。”
金林在旁邊聽了,都感到心酸。張元慶這個級彆在天水市什麼樣的分量,他到哪裡不是人家捧著的對象。
可以說到他這個位置,一抬手就有人送茶,吃完飯就有人遞紙。現在為了項目,跟一個銷售員一樣。
他由衷感覺,張元慶能夠成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是真正能做事的人。
許懷青也被張元慶整得有些哭笑不得:“張書記,您是什麼身份,不至於做這麼跌份的事情吧。”
張元慶苦笑一聲:“許總,我是背負著全市乾部群眾的期待來到這裡的,要是連董事長的麵都見不到,我就跟烏江前的項羽一樣,無顏見江東父老。”
“沒那麼嚴重,我一定轉達您的想法。”
許懷青畢竟是企業人員,看到這麼誠懇的政府領導,確實覺得有些被打動。他答應下來這個事情。
“張書記,你看我們上去會議室坐坐,中午也讓我們儘一下地主之誼。”
許懷青熱情發出邀請。
張元慶自然不能答應:“許總,我們是窮親戚串門,在我們天水市有句俗語,人窮不上親戚桌。厚著臉皮來打擾你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不能再做打擾了。不過這次無論談成還是談不成,我都希望能請許總吃頓飯。”
許懷青聽了頗有些感慨:“張書記,這些年我見過的領導不少,見到您這麼務實的真不多。”
張元慶卻搖了搖頭:“許總謬讚了,體製內還有很多務實、負責的好乾部,我也不算什麼,隻能說能入您的眼緣。”
兩人告彆之後,張元慶帶著金林將租的車子還了,他就跟金林真的搬到薛氏集團附近的賓館。
金林給張元慶這一套搞得異常佩服:“張書記,我是真的佩服你,我回去如果說你這段經曆,人家隻怕認為我在過度吹捧你。能放下麵子去做事,值得我好好學習。”
張元慶笑了笑:“都跟你說了,出來當孫子的,你就要做好心理準備。再說,麵子算什麼東西,最不值錢的就是麵子。而且我們說的麵子都是自己的麵子,沒有天水市沒有這層皮,你覺得我們有什麼麵子?
真正的麵子不是靠級彆,也不是靠你如何的帝王心術,更不是靠你的排場。能把自己所在地方發展起來,甩掉落後的帽子,那才叫有麵子。想通這件事,你做事才能更加踏實。”
金林頗有感觸地點了點頭:“其實這趟過來,還是有些感想的。咱們天水市窮鄉僻壤,出門的確沒啥麵子。就不說想要見到鬆市長了,哪怕一個民營企業董事長都很難。”
張元慶聞言嗬嗬一笑:“你啊,還是脫不下孔乙己的長衫,你認為民營企業董事長就比不上鬆市長了?真要論起對我們天水市發展的重要性,這位薛董事長比鬆市長還要重要。所以哪怕真把人家請到我們天水市了,也要客客氣氣,保持清醒,注意親清關係。”
金林連連點頭。
正當張元慶和金林在聊天的時候,沒想到一個電話打斷了他的話。
張元慶一看是吳赫的電話,不由心中一喜,還認為是有什麼好消息。
沒想到接了電話之後,對方仍然是幸災樂禍的口吻:“張元慶你最好躲遠點,吳華已經知道你在滬市了。”
“嗯?他怎麼知道的?”張元慶到現在都沒有接觸到吳華,對方應該不知道自己存在才對。
吳赫卻嘿嘿一笑:“你想想,你從我這裡得到消息,有沒有彆人知道。人家能直接聯係到吳華,肯定跟我們吳家關係不一般,是誰你自己心裡清楚。”
張元慶一聽就明白了,白玉意這個王八犢子,他竟然把自己來滬市的事情跟吳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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