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隻能眼不見心不煩。田安象卻很坦然,以他這樣的老江湖,自然知道自己最後一番話,難免會得罪一些人,受到一些冷遇。
可是問題就在那裡,自己隻是把他揭露出來,讓所有人都能夠看清楚。其實他們不清楚,田安象這也是自曝其短。
在田安象還在擔任一把手的時候,這些話他不能說,否則上麵肯定覺得作為一把手竟然還危言聳聽,簡直就是沒有誌氣和鬥誌。
如此,很可能影響到上麵對天水市工作的看法,產生過多的乾預。
現在卸任了一把手,田安象說這些話,並沒有約束天水市未來發展,他揭了短也是揭了自己的短。隻不過他撞在了鐵三角的槍口上,所以慘遭這樣的冷遇。
徐前進匆匆結束了這場辭舊迎新,田安象跟著他一起離開了。張元慶主動走過去,伸出手與田安象相握:“田書記,天水是您永遠的家,希望您常回家看看。”
張元慶情真意切,他工作以來,也換了好幾個地方,所以他明白一個真正願意乾事的人,對所在土地的熱愛。
就如同張元慶曾經說過的一樣,常溪縣、繁華區是他第二家鄉。畢竟在那個地方,有著很多難忘的回憶。田安象在天水近十年,感情隻會比自己更加深沉。
田安象拍了拍張元慶的手,眼睛也有些發紅:“元慶同誌,謝謝。”
有了張元慶的帶頭,陸續有人走了上來與田安象握手:“田書記,一路順風。”
田安象一一與他們握手告彆,耽誤了好一會之後,這才上車離開。
而在這握手道彆的人中,鐵三角帶著班子成員已經離開了,大概是還要開個班子會什麼的。隨著鐵三角離開,一些人也陸陸續續散了。這些人並沒有靠近張元慶等人附近,顯得與這邊涇渭分明。
……
張元慶回到黨校,東西已經收拾了差不多了。就是一些工作,他還要收個尾。
張元慶回到辦公室之後,程厚兵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自從傳出他要離開的消息後,陸陸續續也有一些人來送彆。
張元慶自從來到體製內之後,去過不少單位,不過黨校是待的時間最短的單位。半年的時間,他更多都是在加強學習,努力提高自己。
正因為如此,這半年過得其實算得上是歲月靜好了。原本楊崢安排自己過來,是希望自己安安穩穩待個一年半載的。
不過張元慶顯然不是閒得住的人,再說他就算是想要閒下來,閆派這邊的事情也讓他必須爬起來。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
程厚兵來了之後,他顯得有些感慨:“張校長,真沒想到你的調離這麼匆忙,我其實一直想要請您吃個飯。”
張元慶笑了笑:“老程,我隻是換了一個單位,又不是離開了天水市,想要吃飯機會多的是。再說就算你不請我,我也要請你的。”
程厚兵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心裡有些複雜。不過總的來說,還是不舍的。不然按照文冰那麼做,遲早讓大家都要倒黴。也就這年輕人來了之後,將文冰這樣的不正之風壓住,黨校的風氣都好了不少。
隻可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張元慶此次去統戰部,雖然道路艱險,不過極有可能一步入常,對體製中人來說是個難得的機遇。
張元慶說道:“在黨校,值得我掛念的人不多,老程你是其中之一。跟你共事很愉快,你有沒有什麼彆的想法,例如換個地方之類的。”
張元慶說著,笑看著他。
程厚兵頓時覺得心裡滾熱的,張元慶有著大好前途是毋庸置疑的,而對方對自己顯然很有好感。這或許對他而言,是一個機會。彆的不說,哪怕是能夠提高半級退休,那也算是到普通人的天花板了。
不過程厚兵想到自己年齡,跟著這位年輕領導去闖,似乎又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程厚兵猶豫了一番,並沒有立刻回答:“感謝張校長的賞識,給我再想想吧。黨校這邊已經待習慣了,感覺自己除了這些工作,好像也沒有什麼彆的事情能乾。”
張元慶點了點頭:“人很容易把自己約束住,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有想法了,就跟我說說。我現在在天水市,也需要一些人幫助。”
話能說到這個份上,也算是開誠布公了。
程厚兵很感激的點了點頭,無論選擇跟不跟,對方的賞識都讓他很感激。而且他也看出,張元慶做事還有用人,還是比較公正的。
否則像他這樣的老黃牛,除了能夠在一畝三分地乾好自己活,其他方麵就連胡繼平都比不上。人家能夠看上自己,主要還是看中了自己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現在的領導以能力來看好一個人,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有些領導,想的都是這個手下忠心還是不忠心,想的這個手下端茶倒水姿勢端正不端正,甚至是這個人能不能投自己所好。
至於把事情乾好這樣最基本的條件,反而說得很少了。仿佛把事情做好,跟領導賞不賞識完全是兩把事。
“張校長,希望您在新的單位,能夠越來越好,做出更多的事。”
程厚兵雖然不舍,但還是向張元慶鄭重告彆。
張元慶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他將東西拿了,就直接離開了,向新的征程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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