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一聽,好像想起了什麼,他不由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周依依說道:“叔,閆老是想要把閆派整合起來。現在閆派四分五裂,再往後的話,或許更加艱難。他作為閆派的創始人,他對此是有責任的。現在閆派分裂的格局,他如果不能解決的話,那麼這些人就會反作用力於他。
閆老想要真正脫身,還是要為閆派指明一個方向。這個方向就是如何讓閆派,重新振興起來。靠我父親不行,因為我父親性格就是這麼剛硬,已經有矛盾的,那麼就不會緩和。靠侯泉年也不行,他的能力太弱了,沒有辦法重振閆派……你覺得,他會怎麼辦?”
張元慶聽到這裡,有些不可思議:“你是說,他想要讓我來掌握另一半的閆派?”
張元慶覺得不敢相信,但是閆文誌教自己的東西,分明不隻是普通的體製內的經驗。他的筆記裡麵,是他的成長經曆。
而張元慶今天晚上所問的無用之用、屠龍有術,已經完全不是在體製內混跡所需要的大術了。自己問了,而對方也教了。
其實這段話,真正解釋到一定程度,也是從側麵說明了,閆派的誕生與發展。張元慶相信,這種東西,閆文誌絕不會輕易的去教任何一個人。
可是閆文誌卻上趕著教給自己,難道真如周依依所說,閆文誌希望自己去繼承侯泉年現在所掌握的閆派的另一半麼?
張元慶皺眉問道:“為什麼?他為什麼選擇我?”
閆文誌能夠選擇的人太多了,他的閆派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非常龐大的一個群體。想要找出一個副部,隻怕都不是難事,往下降一個檔次也就是正廳,實在不行也是副廳。
自己這麼級彆,說實話在閆文誌的眼裡什麼都不算,他為什麼會看中自己?
周依依卻遺憾的說道:“關於閆老怎麼想,就連我也沒有辦法揣摩。這裡麵,肯定是有什麼高層次力量的介入。就如同當年你明明無法在常溪縣更上一步,卻轉而到了繁華區擔任區長一樣。導致閆老的轉變,一定是強大的力量。
還有一方麵的考慮,這是我想的。因為你與我父親已經算得上是翁婿了,那麼就是一家人。現在我父親掌握閆派的一半,如果另一半能夠掌握在你手上,那麼就相當於掌握了一個整體……叔,你應該懂這裡麵的意思。”
周依依說著,也覺得不能說得太細。因為還有一些話,說出來就有些違逆了,不是他們這個層次的人應該說的話。
張元慶已經明白了,他深深歎息了一聲:“你說的有一部分道理,但是我覺得閆老肯定還有彆的方麵考慮。現在看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周依依卻笑著打趣:“叔,你這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閆老這份筆記,你等會拍成照片發我一份。他老人家的智慧結晶,肯定不能小覷的。你給我看看,我或許能領悟的比你多。”
張元慶對此倒沒有在意:“你真當你是天才啊,我這邊天天得到閆老的口耳相傳,你就單單看一本筆記,就能領悟裡麵的道理?說你是小軍師,你還真喘上了。我覺得,你還是為我後麵出書想想辦法吧,我的大綱已經拿出來了,你有空幫我多看看,怎麼去潤色。”
周依依卻笑著說道:“讓我潤色也行,筆記必須分享我,我要看。”
張元慶心想,給她看也沒有什麼要緊的。周依依雖然天資聰慧,可是她對很多事情的領悟,也是因為她從小耳濡目染。到了閆文誌這個段位,遠遠超過了她所能揣摩的極限了。
就例如那個無用之用還有那個屠龍有術,不是閆文誌以三個故事來說,誰能夠參悟的透?張元慶曾經看過周強斌的筆記,都沒有涉及到這麼深入的內容。
周依依更加不可能無師自通,能夠輕易領悟閆老筆記。
張元慶覺得周依依還是有些過於自信了,不過他還是拍了照片,將筆記內容發給了對方。誰讓這是自己最喜歡的小軍師呢,她想要看就給她看唄。
經過了一夜之後,張元慶第二天來到單位的時候,心裡還想著閆老的事情。他覺得周依依說得有道理,閆老對自己是寄予了厚望。
張元慶覺得心裡說不出的怪異,明明一直以來打壓自己的一個大領導,突然就成了自己的伯樂。這其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故事?
正在張元慶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沒想到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
張元慶接了電話,那邊是鄭駿的聲音:“張校長,今天聽說學校裡麵一些事情,我心裡有些吃驚。作為常務說白了,你也相當於黨校的一把手,你還是要開拓心胸,做到團結同誌,而不是產生內耗。”
張元慶接到電話,就被鄭駿劈頭蓋臉的一頓說,原本的好心情無影無蹤。
張元慶深吸一口氣,隨後冷笑了起來:“鄭書記說得對,我這個心胸比起鄭書記差得遠了,鄭書記才是真正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我看,您直接一肩挑,把常務的事情給乾了吧,少一個人還能少一份工資,組織是會記得你的。”
張元慶前半句還像那麼回事,後半句直接連消帶打。諷刺開到了滿級,是一點麵子都沒有給鄭駿。
估計就連鄭駿都沒有想到,張元慶跟他這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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