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誌看著張元慶,露出了一絲笑意:“元慶同誌,說起來咱們神交已久,這還是第一次私下見麵。”
張元慶笑了笑,什麼神交已久。是你這個老家夥隔空針對我,我隔空心裡罵你而已。不過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舉重若輕的就把兩人昔日恩怨歸納到了神交之中。
“前不久結束了調查,我也效仿了老楊退居二線了。不過安北這邊還有很多事情,所以過來處理一下。正好到了天水市,知道你在這裡,所以特意來看望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吃你一頓飯呢?”
閆文誌似乎一點都不尷尬,竟然主動讓張元慶請他吃飯。
張元慶實在摸不著頭腦,不清楚閆文誌找上自己是什麼意思。不過對於這個要求,沒有拒絕的必要。
“閆老親自前來,又是我老領導的恩師,無論如何也該請您吃個飯。”
張元慶雖然摸不清對方的來意,但是吃個飯而已,他還不至於這麼小氣。他還特意提上了自己老丈人,由於自己和依依還沒有結婚,所以隻能稱呼周強斌為老領導。
不然當著其他人的麵,一口一個老嶽父,結果人家發現你檔案上麵還填著未婚,你這不是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麼。
再說當著閆文誌的麵,張元慶說什麼話,都覺得要嚴謹一些。
閆文誌也不客氣,就說吃個便飯。
張元慶想了想,隻能在校外找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飯廳,多付了一點錢,要了一個包廂。
想想以前閆文誌出入的場合,那肯定是非同一般的地方。不過張元慶也不至於專門找個五星級酒店,給他安排好衣食住行,兩人沒有那個情分。
在包廂裡麵坐下來之後,閆文誌點了兩個菜,都是家常菜。張元慶加了一道湯,配了兩個小炒。
四菜一湯,就兩個人也差不多這個標準了。
閆文誌說道:“再加上幾瓶啤酒吧,白酒喝起來有點傷人,最近在吃中藥,隻能喝啤酒了。”
張元慶飯店上了六瓶價格適中的國產啤酒,一頓飯算下來,也就二百出頭。
等到啤酒上來之後,張元慶一人先開了一瓶。
這時候菜還沒有上,先把酒倒上。
閆文誌主動說道:“元慶同誌,我現在一個閒雲野鶴,也能得到你的款待,先敬你表示感謝。”
閆文誌說著就抿了一大口。
張元慶跟著喝了半杯,然後說道:“閆老打趣了,您現在無論去哪裡,仍然是座上貴賓。能夠請您吃飯,那是我的榮幸。”
這話不假,固然人家說人走茶涼。可是閆老的身份就在那裡,他隻要沒出事,哪怕是退居二線仍然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影響力。
他就是在安北省隨便去一個城市,但凡顯露出自己的身份,那裡一把手也要出麵見麵。當然如果再過幾年,那麼影響力就會不可避免的降低一些。
這是一個遞減的過程,不過就算無論怎麼減,也會有一定的影響力。
可以說張元慶能夠請到他吃飯,這個機會很多人羨慕不來。隻不過這個機會,他就覺得很突兀,總感覺眼前這個人跟假冒的一樣。
按照領導對下屬的關心,閆文誌應該問問張元慶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不過他卻主動提及了此次自己被調查的事情。
“被調查之後,我主動辭職,說起來還有點不習慣。這段時間,就想著到處走走,看看以前坐在那個位置看不到的風景。其實說起來慚愧,屍位素餐多年,看到安北的發展仍落後於相鄰省,整體來看我們這一屆班子是有責任的。”
這番話,表達了自我批評。
張元慶不好順著他的話說,不過他心裡是覺得,閆文誌這番話說得很有自知之明。彆人不說,至少在自己心裡,這位老爺子就是屍位素餐。
明明自己老丈人這樣的人才,放著不用,反而一直打壓。侯泉年那樣的,恨不得提拔為東宮。就這用人不明上,可以說是一個問題。至於說魄力,更是有所欠缺,發展戰略上太過保守。所謂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
從安北的乾部隊伍,就能夠看出來,他這位班長沒有起到率先垂範的作用。更不要說韓家的問題,就連四九城林老師都說在韓家問題上,對他這個一把手太過失望了。
不過自己這麼說話的話,怕眼前這位老狐狸麵子上掛不住,到時候記恨上了自己。對方已經是閒雲野鶴了,不得罪是最好的。
所以麵對閆文誌的自我批評,張元慶隻是笑笑,沒有當真也沒有評價。
閆文誌看著張元慶:“你對我的認知,大多都是來自於周強斌。你說我是周強斌的恩師,那可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打壓他?”
張元慶聽到這裡,有些詫異,沒想到對方主動提到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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