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市這邊已經習以為常,對於這種談話,估計心裡都有模板了。隻怕他們都不知道,這一次談話,將決定一位副廳級乾部的命運。
張元慶全程陪同楊崢,楊書記並沒有過多凸顯他的存在,反倒是侯泉年與他接觸了幾次。
因為之前侯泉年在黨校學習,所以並不知道張元慶已經到了省紀委。此時,他看到這個小子,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個小子跑到了省紀委,給他一種不詳的預感。
到了中午吃完飯休息的時候,張元慶正在賓館休息,沒料到侯泉年登門拜訪。
此刻私下見麵,張元慶也沒有繃著,而是笑臉相迎:“侯書記,您怎麼來了?”
看到張元慶的笑臉,侯泉年這才臉上閃過一絲輕鬆:“趙主任,這才多久沒見,你這從地方到了省紀委,跨度有些大啊。”
侯泉年也顯得很親熱,有點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實際上,兩個人可以說沒有什麼交集,而且還有些矛盾。隻是現在都離開了江北市,再執著於過去的矛盾,那就有些小家子氣了。
哪怕雙方陣營還是敵對的,但是假客氣、假客套也是基本的禮節。
張元慶也沒有拒絕對方的套交情,反而聊了一些江北市的情況。對於自己為什麼去省紀委,他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提。
畢竟在張元慶的懷疑名單之中,閆文誌就是可能的人之一。如果真是這樣,很多問題似乎都能夠迎刃而解。
侯泉年聽到張元慶提到江北市,他不由歎了一口氣:“明明在江北市還是半年的事情,不知道為何,現在聽起來,好像是過了十年那麼久。”
從侯泉年的口吻來看,他在山南市過得很不如意。因為一個人隻有當前過得不行時,才會回憶過去,並且覺得時間一分一秒都非常的難捱。
要不是度日如年的話,怎麼會明明是半年的時間,卻覺得像十年那麼久呢。
張元慶由衷說了一句:“侯書記,您現在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侯泉年苦笑了一聲:“是我自作自受,看到周強斌重用了,也一心想要重用。可是組織上真的壓擔子了,才發現這擔子有多重。說實話,我不如你老領導。”
張元慶笑而不語,他不知道侯泉年為什麼要說這番話。是為了示敵以弱,還是想要從自己這裡套出什麼話來。
但是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侯泉年的這番話都露骨了。畢竟大家不是一個陣營的,這番話隻會讓自己覺得警惕。
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侯泉年主動和張元慶說道:“山南市這邊情況非常複雜,我個人認為,你們要借著督導的機會,對這個地方的領導班子進行嚴查。這裡的問題,完全不亞於江北市。”
作為一把手,竟然主動讓人查他的地盤,侯泉年這番話說的張元慶都差點認為是聽錯了。
張元慶似笑非笑:“侯書記,您這是開玩笑吧?山南市這邊向來風氣還是不錯的,我之前也了解過,領導班子屬於團結奮鬥的班子。”
張元慶可不上當,誰知道這位侯書記,是不是想要拿自己當槍使。或者對方欲擒故縱,故意誘導自己也大有可能。
所以不管對方說什麼,張元慶這邊是滴水不漏。
侯泉年卻認真說道:“是不是存在問題,你們深入了解一下就知道了。我個人對這裡情況雖然不敢說完全了解,但是經過接觸,可以說是觸目驚心。你能否將我的想法,轉給楊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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