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輕人現在正科、副科,從年齡上看正是未來大有希望,最想乾事的時候。這也是組織配班子的寓意,老少搭配,確保有一定活力。
你不能以爸爸的心態,就要管著他們,想把規矩立在他們頭上。
當然何勝歎如果真的把張元慶趕走了,其他年輕人或許心生忌憚,未必再敢挑戰權威。
可是張元慶能束手就擒,他一心想要發展想要做事,組織難道不會看在眼裡。再加上張元慶有背景有能力,他未必就是輸家。
不過張元慶的問題就在於個性太強,他太顯眼了。如果能夠先苟住,然後利用其他人不斷試探,雙方在發展方向上展開一番拉扯,比這麼硬剛要好多的。
梅同君搖了搖頭:“都特麼是當祖宗的命,就勞資是太監的命。”
說完,他也轉身離開。既不去找張元慶,也不去找何勝歎。你們自己攪合吧,我這個老胳膊老腿的,隻要能安穩退休就行。
張元慶回到辦公室之後,方才將臉徹底拉了下來。麵具戴在臉上,還是很累的。
想到何勝歎的態度,張元慶隻覺得有危機。他明白這會對自己不利,他是上級任命的鎮委書記,自己隻不過是代鎮長。
明年開會自己能否當選,還要看各方麵的支持。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苟,可是張元慶就是苟不住。
這與成熟不成熟無關,因為體製內任何選擇,苟都是最穩的。可是苟到最後,不過就是原地踏步踏。憑借周強斌,他固然可以再往上一步,到了縣裡或者前往市局發展,還可以接著苟麼?
這是一個馴服的過程,有的人選擇被體製馴服,有的人終究馴服不了。就像狼一樣,狼既沒有獅子的力量,也沒有老虎強壯,但是馬戲團裡麵看不到它。因為被馴服的,已經叫狗了。
想到這裡,張元慶不知為何,想到了閆書記。這個老頭自己沒有碰到過,不過通過周強斌以及周傳運有所了解。
知道這位大人物喜歡狼,的確有時候,需要一點狼性。
可是光靠狼性就行了麼,逞凶鬥狠是體製內的大忌。一旦給你扣上不成熟的帽子,要用很多年的時間才能將這個影響消除。
張元慶現在麵臨的情況是站著也不行,跪著也不行。
關青允進來送茶杯和書筆,張元慶恢複了往日的冷漠。
“領導,是不是何書記出了什麼幺蛾子?”
關青允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元慶看了他一眼:“哦,聽誰說的?”
關青允聲音放輕,似乎害怕惹怒了張元慶:“我聽其他辦公室人說得,說是何書記在會上對您指桑罵槐。現在事情鬨得有點廣,有人也說您打了何書記。領導,這種謠言對您威信有影響,要不要想辦法管管?”
張元慶聞言微微一笑:“隨他們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等到關青允出去之後,張元慶拿起手機,下意識就想找周強斌聊聊。哪怕是聽對方,訓斥自己幾句。
可是想到周強斌自己那邊都是焦頭爛額,不想太過打擾他。他也可以找趙心怡,隻是自己這位姐姐身上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神秘光環。
而且關於體製內的情況,這位姐姐懂得並不多。
說到姐姐,張元慶想到了鄭瑤。
反正很久沒有聯係她了,張元慶想到她,立刻就撥電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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