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張元慶起身就離開。
張元慶往前走了一截,白老爺子的話,從身後傳來,聲音清晰可聞:“張隊長認為我這個老頭子什麼都不懂麼,說到法治,什麼叫做法治?”
張元慶緩緩轉過身,平靜的看著他。
兩人距離大概有十幾步,不過堂屋的光線有些暗,從張元慶的角度看過去,覺得對方的麵容模糊。
白老爺子緩緩開口,不過他中氣十足:“老朽認為,法治的意思不僅是以法治天下,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哪怕是官家,也要在法律之下行事。張隊長你是官家人,你也要注意,不要以身犯法。”
張元慶輕笑一聲,離開了白家。不過離開之後,他臉色沉了下來。這個老狐狸最後這句話,是警告自己。
等到張元慶離開之後,之前消失的楚承再度出現。
楚承沉著臉,緩緩歎息一聲:“老爺子,這個張元慶太難搞了。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小看了他。沒想到,他一旦發力,動靜這麼大。省掃黑辦就像一根帶鏽的釘子,不拔出去的話,咱們白彭鎮就要化膿了。”
白老爺子剛要開口說話,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好半天才緩了過來:“這小子,我要是年輕二三十歲,跟他有的周旋。這小子是個狠人,一番話說得我這個看淡生死的老頭子,都動了怒。要不是年輕底子好,被他空口白牙說死了都有可能。”
楚承扶著老爺子,臉色也有些難堪,這小子到底是誰調教出來的,哪來這麼多心思眼。在激怒白家人無效的前提下,竟然唇槍舌劍,直接攻擊老爺子。
這完全就是不按章法出牌。
楚承甚至想到,自己當年年輕的時候,到張元慶這裡來比就差得遠了。那個時候的自己,稚嫩的如同白紙,被鄉鎮幾個老生薑,天天擠兌得當牛做馬還背鍋。
要是這小子換在自己那個處境,估計一個月不到,那幾個老生薑就會被懟到直接住院。
偏偏這樣還沒有責任,你真住院了,我拎點水果去看,再給你來幾句,把你從醫院轉進精神病院。
體製內很多人學厚黑學,學了一個四不像,就知道腆著筆臉,天天假客氣、虛交情。楚承在三十歲後,得到老爺子長期教導,直到四十歲的時候,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厚黑二字。
厚黑學就是臉皮要厚,心要黑。厚的時候,五湖四海都是朋友,與你肝膽相照。黑的時候,把人往死裡整,不能讓他起身,必須要一橫一豎。
這種人,他的思維方式和邏輯,跟正常人不在一個層次,所以能夠成事。
老爺子怕也沒有想到,這麼年輕的家夥,竟然心思毒辣不亞於他們。
“楚承你說的對,要把這釘子拔掉,哪怕出點血也是值得的。這顆釘子最關鍵的,就是這個小子。他的相關資料,你已經查到了麼?”
白老爺子緩過來之後,有些疲勞。張元慶有一點猜測沒有錯,老爺子的這個年齡,情緒波動是真的會要命的。
此刻,白老爺子就覺得精神不夠用了,所以緩緩眯著眼睛問話,這樣能夠保持自己大腦繼續運轉。
楚承將自己通過各方渠道了解的信息,都說了一遍。不過白彭鎮畢竟距離城裡很遠,他們也沒有辦法得到確切的消息。
反倒是在網上,找到了很多消息。
隻是楚承對此評價:“這些網上傳得東西,漏洞很大,甚至很多方麵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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