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聽到這個名字,就想到了那天問詢的事情。這個副局長的確有些不對勁,當時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要吃了自己一樣。
趙奕拿出了材料:“剛剛有人匿名給我資料,我才知道,餘立秋和韓天柱是姐夫。這個事情,幾乎沒有人知道。因為韓天柱的姐姐自幼過繼到了一個舅舅家,姓氏都換了。”
張元慶看了證明材料:“隻有這些還不夠。”
趙奕歎了一口氣,又拿出了一份材料:“這些材料是我去查的,知道這層關係之後,剩下的事情都不難查了。這些年韓天柱的很多案子,都是餘立秋幫忙處理。這違背了回避原則,而我也在其中幾個案子中,找到了問題。”
張元慶這才明白,趙奕為什麼這麼謹慎了。人家舉報,隻是給了他一個線索。結果這個家夥,靠著自己挖出了證據,把自己的領導給釘死。
查自己的領導,並且送進去,這在體製內可是大忌。
“其實我前兩天就接到了相關的舉報,我嘗試著讓方秋和汪恭去查。餘局長畢竟是我的領導,我並不想自己動手。但是他們沒有我的權限,也對這些案子不了解,所以查不出頭緒。
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應該要去查。不然的話,對不起我那一身警服。元慶,除惡務儘,是每一個警察的夢想。至少在他第一天披上警服的時候,麵對警徽的那一刻,心裡都有這樣神聖的想法。隻是有些人忘了,我想用這種方式,讓他再記起來!”
張元慶看著趙奕灼灼的目光,也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情懷。
張元慶接過資料:“這件事交給我,我負責讓他記起他的初心!”
趙奕明白張元慶的能力和背景,他一旦決定動手,餘立秋跑不掉了。做完這件事之後,他也鬆了一口氣,將材料一些環節解釋清楚後立刻離開。
等到趙奕離開之後,張元慶再度打了一個電話給周強斌。
周強斌聽了之後,也很振奮:“明天你來市政府辦公室,我約老錢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張元慶帶著材料趕到了市政府辦公室。
周強斌和紀委書記錢有義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錢有義在江北市領導班子之中,與陸濟海的年齡相仿,不過看起來顯得年輕。雖然一頭白發,但是精神矍鑠。
他拿起材料看的時候,特意戴上了老花鏡。出於紀委係統的嚴謹,他幾乎是逐字逐句的認真閱讀。
相比較之下,周強斌看得就快得多。他畢竟年輕,思維非常活躍。更何況,材料寫得非常明確,基本上可以辦成鐵案。
周強斌沒有催促錢有義,靜靜等著他看完。
“老錢,彆看這個餘立秋隻是一個副處,可是他的位置非常重要。我看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快點把他拿下。否則這種人在那個位置上多呆一秒,都是對公安係統的玷汙。”
周強斌雷厲風行,想要讓錢有義對餘立秋進行雙規。這也是為什麼張元慶沒有立刻讓掃黑辦,直接去抓人的原因。
掃黑辦抓人除非是抓到現行,不然也沒有權力將一名副處級扣住。就算是想要審查詢問,對於餘立秋這樣的級彆,最多也就是扣住二十四小時以上。
當然有人說,為什麼有證據,卻不能長期扣留。有些事情,法理上是能夠說得通的,現實操作是很難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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