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對方眼神威逼之下,汪恭隻得起身坐在張元慶的身邊:“張科長,有個問題我跟你討教一下。”
“不敢當,咱們可以交流交流。”張元慶看到汪恭虛心過來亂扯話題,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擺明了要打斷自己思路。
實際上,自己哪有什麼思路,本就是唬人的。他就要探明對方一個態度,那就是稅務這裡有沒有問題。
隻要有問題那就沒關係,自己這邊反正也不懂,汪恭那邊懂也不會查。那自己就請第三方介入。
現在看到韓天柱這個德性就明白他的深淺了,耀陽集團至少在這方麵的問題,肯定能釘死,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獲。
通過一下午的檢查,付龍剛坐著都犯困。這種調查也是體力活,加上中午沒有很好的休息,他有點頂不住了。
“龍剛主任,有個情況我跟你彙報一下。情況比較特殊,我單獨找你彙報。”韓天柱立刻想辦法把付龍剛支走,兩人一起出的門。
付龍剛不在之後,汪恭就故意插科打諢,先是請教然後聊天。他的目的就是一個,讓張元慶沒有辦法查下去。
張元慶就是為了試探態度的,現在態度試探出來之後,也沒有必要裝。
他隻是頗有深意地盯著汪恭:“汪恭同誌,我聽說你這個科員已經五年了,有沒有興趣動一動?”
正在插科打諢的汪恭聞言,心中一驚,然後苦笑:“張科長真會開玩笑,我這種腳下沒根的小科員,跟踩著高跟鞋一樣,不動還好,一動就要跌倒。”
這個形容,也說明他本人的無奈。
張元慶淡淡說道:“確實要有機會,這就像在公交車上,位子上麵都是人。總要有人下車,其他人才能有位子。最好是到一個大站,下車的人多了,空位子就多了。不管守在哪裡,都能看到一個希望。”
方秋若有所思,汪恭則是臉色複雜。兩個人顯然都聽懂了,張元慶所說話的隱藏意思。
特彆是汪恭所在的財政局,無論出於哪方麵,都跟耀陽集團聯係很深。若是調查組這次真的查出什麼大案,那就是一場不小的地震。
一些人或許就要到站了,那麼就能空出大量的位置。
“張科長,我跟你說句實話,耀陽集團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不說彆人,就這個韓天柱,手段太邪了,你或許能頂住,但是我們頂不住。”
汪恭想了想,還是坦誠說道:“都是拖家帶口的,惹不起這種不要命的混混。我聽說,之前有個派出所民警和他發生矛盾。結果韓天柱派了兩個人,天天幫他接小孩放學。接了一個星期,後來民警辭職走了。”
“這個事情,沒有人管?”張元慶皺緊眉頭,沒想到掃黑除惡呈現高壓態勢之下,還有人敢頂風作案?
汪恭露出一絲苦笑:“據說公安局都介入了,但是拿他們沒辦法。人家幫你接小孩,你總不能給人家判刑吧。他們也不動手,就是跟著你。你到家了,他就在你家門口磨刀。
等你把他抓走了,你又不能把他怎麼樣,人家都是有律師的,隨時盯著你。過兩天小混混又放出來了,他繼續跟著你。聽說那民警的妻子,後來精神都出現了一點問題。”
這就是典型的無法無天,關鍵你拿他沒辦法。沾染上這些人,就如同沾了一手的泥巴,往哪裡擦都是臟。弄不死你,但是惡心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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