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給她收拾好行李,父親借車給他們送到火車站。母親一路哭泣,眼睛已經有些紅腫,火車載著三人一路往北,白靈兒也不知道具體要去哪裡。
她太小了,個頭矮,在家時跟父親和霍叔叔一起的時候她經常被抱在懷裡,就能以大人的視線去看字,但是現在師傅不抱,外婆抱不動,她隻能用自己的雙腿站在地上。
但是很多火車站上的站台字都是成年人視線角度寫的,導致她離遠了看不清,離近了角度不行,她還不能一直盯著看,怕被人瞧出來她認識字。
兩天一夜的火車,終於在第三天白天的時候他們下車了,在一個無名小站。用白靈的眼光來看這裡真的是一個很破很破的站點,連候車室都沒有,就一個鐵棚子裡麵坐著幾個穿鐵路製服的人。
師傅領著她們祖孫兩個坐上了一個牛車,拉牛車的大叔叫鐵樹,是專門來接他們的。“妹子,以後你就借住在鐵樹他們家,每個月給5塊錢吃飯住宿費,我跟他說好了。”
師傅跟白靈外婆說話,可見他早就安排好了。牛車帶著他們到一座山腳,師傅一手拉著白靈兒的小手,一手拿著她的行李就上山了。
白靈兒回頭看外婆,內心有對未來說不出的惶恐和不舍,但是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發出聲音,隻是眼眶裡蓄滿淚水,也不敢掉下來。
她對師傅不熟悉,不知道他會不會罵人。外婆那邊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但是眼淚並沒有阻擋老道的腳步,依然帶著她往山上走。
走到半山腰,看到一片墳地,她害怕的往師傅身邊躲了躲。她兩世都是城裡姑娘,前世最多就是去景區,但是都後世開發過得,除了風景優美更加是人聲鼎沸。類似這種荒郊野外真的是她第一次走。
結果老道見她害怕非但沒有繞行也沒有快走,反而領著她走近。“大家以後都是鄰居,你給他們打個招呼。”白靈快嚇到放聲大哭了,誰t要跟一群野墳做鄰居。但是天快黑了,她不敢大聲哭,怕驚到這些鄰居。
她不想也不敢打招呼,但是老道一副你不打招呼今天就不走的架勢,她被逼無奈,隻好輕聲說“你們好,我。。。我叫白靈兒。”
老道倒是也沒嫌棄她聲音小,隻叮囑她走路的時候注意不要踩到人家的“屋子”。白靈兒跟在老道的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突然她看見一個身穿清朝衣服的老太太拄拐在一旁跟她笑著招手打招呼。她嚇的一屁股坐地上,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個穿著破衣服的小孩坐在她身邊,也衝她笑。
她再抬頭,估計有十好幾個,都跟她笑著。她終於哇的哭了出來,大聲喊“師父,師傅,等等我,我害怕。”老道就在不遠處站著等她,“你記住,做為一個道士,應該都是他們怕你,你不能怕他們。
如果他們作惡,你就收了它們,如果他們沒有作惡,你有義務送他們上路。為師給你布置的第一年任務,就是一年內你親手將這個鄰居超度送走。
好了,今天都各自散了吧,大家都等著吧,等著我徒弟來超度你們。”
老道話音剛落,似乎一眨眼,這些鄰居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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