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陸雨彤說,他們家就在夏暖家對麵那棟樓的頂層,降溫後停工停學,他們倆就丟了工作,現在全靠打零工生活。
幾人正說著話,隊伍前頭突然鬨起來了,所有人都一股腦地往前麵湧去。
後麵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隊伍前頭都在擠,也就不自覺地跟著擠。
薑霜在後麵攔了一把撞向夏暖的人,皺眉道“出什麼事了?!!”
排在前麵的於嘉聽到了一些動靜,轉頭對幾人說道“前麵好像是說供水點的水流變小了。”
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排在後麵一些的人怕自己領不到水,就一窩蜂地開始往前麵擠。
夏暖和薑霜的家裡有水,她們怕會出事,直接就往邊上退了幾步,退出了最擁擠的人群中心位置,然後才跟著人群慢慢的向前挪動。
那對小情侶卻是家裡缺水缺了很久,一聽到水可能要斷,立刻努力往前麵衝。
好在這波騷亂沒有持續太久,水流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大小,慌亂的人群也在士兵的安排下重新排好隊伍。
隻是這一次,人們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當天夜裡,許多人就帶著板凳摸黑下樓,帶著水桶和身份證,守在供水點前麵不肯走,隻等供水點一開就打水。
現在白天的溫度變得越來越高,晚上好稍微好一點。
大家白天在家裡開空調睡覺,晚上排隊就當是出門乘涼了,而且還能省一些電,一舉多得。
或許大家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晚上下樓排隊的人變得越來越多,官方後來索性就把供水時間直接改到夜間,這樣也方便像蕭晃他們這種白天要上班的人過來領水。
現在路上的路燈少,官方怕再鬨出流血事件,乾脆把大路上的燈全滅了,用空出來的資源,直接在各小區的供水點到小區內部裡麵拉出一條燈火通明的路。
供水點有士兵執勤,路上又一片大亮,再多魑魅魍魎都得收起自己的那些小心思。
這邊大家日子好過了,先前鬨出事端的“購水隊”也就慢慢沉寂了下去。
生活看上去越來越平靜,可是溫度卻沒有平靜下來。
一天夜裡,夏暖他們幾個出門排隊的時候,又碰到了陸雨彤和於嘉他們兩個,兩邊人正一起說著話,排他們後麵不遠處,有位老大爺忽然暈了過去。
項飛過去一看,居然是中暑暈過去了。
陸雨彤下意識的道“晚上居然也能熱中暑嗎?!!”
項飛在救助點的醫療處那邊待過一段時間,雖然做的大多數是打雜的事情,但是簡單的急救還是會一些的。
給人做了急救,等救護車來把人拉走之後,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輕歎了一聲“中暑隻和溫度有關,現在白天連太陽都沒有,晝夜溫差又不大,就算晚上中暑不奇怪。”
夏暖給項飛遞了張濕巾“沒太陽都已經這樣了,要是天上有太陽,那我們估計就已經熟了。”
王陸雨彤笑了笑,卻不小心扯動了嘴唇上乾裂的傷口,她輕嘶了一聲之後抿抿嘴唇。
這是因為缺水和高溫引起的口子,她男朋友也和她差不多。
陸雨彤這段時間早就習慣了,不過嘴唇裂了也沒耽誤她繼續說話“往好處想想,說不定一直不出太陽,是憋了一場大暴雨呢。”
心中懷有這種期望的並不止陸雨彤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