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一個正聊著今晚要挑哪個女人的精瘦男人略頓了頓,遲疑道“剛剛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哼,那小少爺又在找樂子唄,聽說他最近在這片兒拿活人種蘑菇呢。”隊裡另一個麵相蒼老的男人嗤笑道。
“活、活人?!!這……這咋成啊。”一個看上去老實憨厚的男人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咋不成?!!”
另一個和他長相相似的男人呸了一聲“從前拿錢買命,現在省了掏錢這一道而已,俺們這些人在那些有錢人眼裡可不算人,老二你以後說話小心著點兒,得罪了人彆怪哥哥不救你。”
“行了,都少廢話兩句,趕緊巡完了回基地。”領頭人一發話,其他人就不敢出聲了。
那領頭的雖說是從末世前就一路跟著他們老大的,但對自家老大那屁本事沒有壞毛病不少的兒子也是一肚子意見,所以他手下這些人才敢當著他的麵編排那位。
巡邏隊的人重新說起了葷笑話,而被薑霜按在地裡的青年卻不大好過。
他爸年輕時傷了身,他是他爸這輩子唯一的兒子,那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地長大。
彆說是末世之後了,就是末世前他弄出人命來,他爸也都是二話不說就給他兜著的。
平時蹭破塊皮都要發三天火的大少爺,這輩子也沒吃過這種苦頭啊!
他的臉被按在土裡,看不見外麵發生了什麼,但耳朵又沒聾!!!
耳邊槍聲悶響不絕,重物倒地的聲音接連傳來,仿佛是死神在他耳邊敲鐘。
手上沾了無數人命,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爺這會兒連牙齒都在打顫。
薑霜單手舉槍,另一隻手按著青年的力道半點沒鬆。
等夏暖挨個確認過周圍一個能喘氣兒的都沒了之後,薑霜才把一直抵著青年後背的膝蓋挪開。
沒等那青年發出聲音,薑霜就直接把槍管子杵進了他嘴裡。
夏暖的臉色比今天的天色都陰,她舉著槍,對著青年兩腿之間的位置扣下扳機。
青年的喉間瞬間溢出一聲哽咽,眼淚像是開了水龍頭般嘩嘩地掉,連薑霜塞在他嘴裡的槍管都顧不上了,身體拚命掙動。
薑霜歎了口氣“彆害怕呀,還沒打中呢,你那玩意兒還在。”
看著青年滿臉淚痕地直接卸了力癱倒在地的模樣,薑霜掏出餐刀在青年眼前耍了幾下漂亮的花刀。
“聽好了,我問,你答,敢大聲嚇唬我的話,你就得斷子絕孫了。”這會兒的薑霜彬彬有禮。
那青年一聽這女人似乎並不準備殺自己,心中驟然升起的希望讓他拚命點頭。
薑霜很滿意兩方達成的友好協議,把槍管從青年的喉嚨口拔了出來。
青年顫顫巍巍地咳嗽了幾聲,顧忌著薑霜說的不準大聲,他連咳嗽聲都憋憋屈屈。
“讓我來猜猜,要是問你們基地有多少槍支彈藥,你這種廢物點心應該也說不出來。”薑霜看上去頗有幾分遺憾。
青年聽了下意識地想要叫罵,隨後眼睛一瞟看向薑霜手上閃著寒光的餐刀,以及夏暖那始終對著自己兩腿之間的槍口,默默咽下了險些脫口而出的話。
夏暖想了想“那就說說你們基地有多少人吧,末世前都是乾什麼的?!!”
青年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我……我們基地,大概幾百人吧,他們是乾什麼的,我……我真不知道啊。”
青年看著薑霜臉色越來越差,差點又開始掉眼淚。
“讓你說的是基地的建立者。”薑霜被他氣得心頭鬼火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