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說,這會兒更急的應該是夏暖等人才對。
他們才是那個要卡著時間阻止同伴上山的人。
一旦拖過了頭,臨近幾個山頭的小隊往西山來了,那他們先前的所有行動就都白費了。
但這會兒的夏暖卻硬是按下了所有情緒,耐心地和門內的人慢慢耗著。
風中的狼嚎聲還未停止,這給了夏暖不小的底氣。
隻要狼嚎聲還沒停,其他小隊就不會上山。
就是苦了那隻變異犬了,連著嚎了這麼久。
門內門外十多號人,就這麼心照不宣地隔門相對。
但終究還是門內的人更沉不住氣。
他們已經在山上布下了天羅地網。
樹林內的各類陷阱無數,都是他們逼著一位在這方麵頗有經驗的老人帶人設下的。
那老頭子當初就是依靠著這些小把戲,讓他們的巡邏隊在搜山時折損了不少人手。
要不是他們惦記著他這門手藝有一天能派上用途,又在前兩天意外逮到了那老頭落單的小孫子做威脅,恐怕還布不下這些陷阱。
他們的崗哨守衛更是站滿了整個西山所有視野開闊的地方。
隻要看見人影,就會有人報信。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信有人能悄無聲息地摸到山上來。
即使有,也就是那麼小貓兩三隻,仗著人少避開了崗哨而已。
東郊基地的頭領心頭有像是有一股邪火在燒。
等得越久就燒得越旺。
從他的獨子被人殺死,再到被那兩個基地的幸存者狠狠戲耍,最後居然還要忍氣吞聲地回來籌備物資度過旱災,而不是直接上門給他們好看。
這會兒再讓人嚇住,那他這個老大就算是做到頭了。
“開門。”
顧忌著門外可能有人守著,頭領儘力壓著怒火,沉著嗓子道。
幾個親信相互對視一眼,有意想勸,卻又想到了先前那一去不回的女人,最終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開就開吧,總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
一個留著寸頭的瘦小男人主動上前,和另一個麵相憨厚的男人一起按住了粗糙的門把手。
兩人一手扶門一手持槍,對視一眼後手上同時發力,將那扇厚重的雙開門向兩邊推開。
在門外的風沙湧入的一瞬間,兩人鬆開了推門的手,端槍做出射擊的姿勢轉向左右兩邊。
這時候就體現出剛才幾人站位分布的重要性了。
守在門後的佟連長和胡大勇是什麼人,繳械的動作他們少說也練了千兒八百回了。
兩人的動作近乎一模一樣,在黑洞洞的槍口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時,他倆就直接單手握住槍口向右上方抬去。
同時狠狠向後用力一拉,在對方不受控製地身體前傾時,一手刀劈在對方持槍的腕關節處,順勢握住槍把,反客為主將槍械奪下,槍口同時對準對方。
持槍的瘦小男人連人影都沒看見,就覺得槍口失去了控製,隨後沒等他按下扳機,手腕就突地一麻,失去了力道。
佟連長和胡大勇將對方手中的槍奪了過來,沒等他倆動手,跟在兩人身後的夏暖和薑霜熟練補刀,而後兩人的屍體緩緩向前傾倒。
兩人倒下後佟連長和胡大勇沒有片刻遲疑,直接手上用力將兩人的屍體掀了回去。
佟連長和胡大勇將屍體掀回去後矮身翻滾,手中寒光淩冽,正準備借著對方的注意力被屍體乾擾的時候,直直從對方下顎捅了進去。
夏暖隻覺得天都在幫她。
這種向外開的門如果想要強行突破,肯定是很難撞開的。
但像他們這樣守在門外等著門內的人出來再動手,那這兩扇門就成了他們的天然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