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家估計也會留有相關的證據在手裡,從他們手裡拿會更輕鬆,可說服力遠遠不夠,搞不好弄巧成拙,對烏家來說,那幾家不過是聽話的小弟,有些上不得台麵的事需要有人推波助瀾。
可真要是威脅到自己利益的時候,烏家絕對會選擇明哲保身,不過幾個小弟而已,隨時都有,丟了幾個有什麼可惜的,畢竟長久以來,烏家一直是最大的受益者。
“這個項目他們掙不到錢,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徐韋良不明白,或者說他在假裝不明白。
“有時候商人需要累積名氣,這比掙錢還要重要。”
這個植物公園必定是個掙不到錢的項目,但是商人的敏銳直覺卻讓他們看出這個項目成功之後帶來的東西。
名聲。
就如同現在,植物公園吸引了很多其他城市的人來參觀駐足,周邊的商鋪更是明顯的提高了經濟收入。
參與這個項目的幾家人,將被永遠記載在公園的介紹裡,這不外乎揚名立萬。。
聽完這話,徐韋良並沒有什麼反應,他的視線聚焦在文件中的張律師的照片上,這張照片是在辦公室拍的,張律師側著身在跟旁邊的人說些什麼,隻能看見一個側臉。
“突然覺得老張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他可真傻……”
即使他死了,那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也沒有消散,互聯網是有記憶的,哪怕現在去查,也能看到當年的報道。
那些無良的新聞媒體專門挑字眼,不論是非黑白,有點東西就要去抓住,去放大。
明知道背後的人他動不了,還要用一腔熱血去維護他心中的正義。
所謂的正義,到底存在在哪裡?
是商業之人的銀行卡?還是掌權之人的印章?
嗬,哪來的正義,不過黃粱一夢。
夢醒了,有人跟著沉淪,有人保持沉默,更有人倔強的付出代價。
徐韋良逆著光而坐,他的表情隱藏在自己的陰影裡,手指按在張律師的照片上,垂眸看著。
比起剛看到文件時的憤怒,此刻的他一動不動的像是一個木偶,縱然現在房間十分安靜,也幾乎聽不見他的呼吸聲。
狂風暴雨來臨前,海麵總是格外的平靜。
就如同現在一般,他就那樣坐著,卻讓人覺得低沉的可怕,呼吸都不自覺的加深。
冷羽靜知道,再不轉移他的注意力,指不定他能乾出什麼。
彆看他外表裝的深沉,實則碰上張律師的事就像把水滴進熱油鍋,翻滾的熱油無差彆的攻擊每一個靠近的人。
冷羽靜咽了下口水,給自己壯膽子,極快的速度把文件抽過來。
果不其然,手中的文件消失之後,一雙盛滿怒意的眼睛直接盯上冷羽靜。
見冷羽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徐韋良眼中的怒意消散了幾分。
他沒反應過來是她。
他沒想嚇她。
還沒等開口解釋,冷羽靜便提前開口。
她整理文件放進文件袋,一邊把文件袋推回去一邊故作輕鬆的開口“等張律師平反的時候,他會是一位英雄。”
徐韋良不置可否,證據都到手了平反是早晚的事,但是
“可是他已經死了,我沒來得及阻止。”
“徐韋良。”
冷羽靜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抬起頭。
“你不用這麼自責,即使你那時打電話過去,張律師也未必會接,他真的想死就絕不會給你機會與他對話,你說你了解他,知道怎樣去勸他,同樣他也了解你,知道你在心理學方麵的能力,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被你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