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宗。
天鬼峰上空,天地靈氣緩緩彙聚而來,逐漸形成一朵靈力氣旋,緩緩旋轉。
“一上來就能引動天地異象,短短兩日間彙聚天地靈氣,可見雷傑師弟此次衝擊金丹,決心不錯,勢頭正猛,晉升金丹,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主峰旁,一位麵目和藹的銀發老者,輕撫胡須,觀望一番後,眼中露出滿意神色。
而在銀發老者身旁,是一位身穿繡著精致金紋黑袍的少年。
此人不借助任何法器,法術,卻極為詭異的靜靜懸浮於半空之中。
這少年似乎不足二十,但卻麵如冠玉,器宇軒昂,目光深邃宛若星辰,注視著不遠處的天地異象。
正是整個鬼穀宗的主人,鬼穀真君!
“修煉本真君傳授的四階功法,兩日內引動天地異象,隻能算是勉強合格。”
金紋黑袍男子神色毫無波瀾,顯然對於正在衝擊金丹之人的表現,並不十分滿意,但隨即卻話鋒一轉道“不過雷傑在本真君近些年收的記名弟子中,資質最佳,修行也最為刻苦,一身法力基本趨於圓滿,進無可進,若無其他變故,晉升金丹問題不大。”
“師尊是能力通天之人,在師尊調教下,哪怕資質泛泛之輩,未來成就也不會低於那些天驕。”
譚真人聞言,語氣恭敬的從旁恭維。
在他眼神深處,竟是帶著十分虔誠的崇拜之色,口中所言也似是由心而發,絕非溜須拍馬。
“嗬,那是你沒見過真正的天才。”
“不過也是,你們這種資源貧瘠的偏僻大陸,上限太低,又豈能孕育出那種妖孽?”
“那種光芒萬丈之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讓人終其一生難以望其項背…”
鬼穀真君言語間帶著幾分遺憾、不甘,幽幽感歎說道。
聽著鬼穀真君這喃喃自語的話,譚真人眼中透出好奇,向往之色,但卻沒有絲毫出言打探的意思。
但心中不禁回憶起數十年前,一段奇幻的記憶。
那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尋常的大齡築基修士。
剩餘幾十年壽元的他,卻僅僅準備了一份極其寒酸的結丹靈物,正為能否衝擊假丹而發愁。
至於金丹,心中從未抱有如此幻想。
直到有一日,他遇到了一位身受重傷,瀕臨身死道隕的少年。
一道灰色元嬰,渾身上下被一道道漆黑鎖鏈束縛,牢牢與受損嚴重的少年身軀捆綁在一起,難以掙脫。
那一幕,譚鬆真人幾乎畢生難忘。
一念之差下,他鬼使神差的選擇出手相助,這位年輕的元嬰真君在短短幾年時間裡,傷勢逐漸穩固。
而他也因為做出正確的選擇得到回報,在十餘年後,順利晉升成為金丹真人。
這是譚真人以前,連做夢都不敢奢望的。
……
半個月後,整個天地間,略顯陰沉,隱隱間能夠感受到幾分壓抑氣息。
與晉升築基之境不同,到了金丹真人的境界,將太多天材地寶彙聚一身,隱隱遭到天地之力排斥。
整個天鬼峰上方,天地靈氣異常活躍、躁動,在一股無形力量的引動下,自轉速度加快。
峰內,一些低階修士看得久了,莫名心生恐懼,甚至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也隻有築基上人,才能在這股天地異象麵前,勉強保持鎮定。
天鬼峰山脈,擁有三階中品靈脈,甚至無限接近三階上品。
此刻,地脈中正不斷升起絲絲縷縷的靈氣,源源不絕的彙入天際間、那朵巨大的靈氣旋渦中。
方圓數十裡內,都受到這股靈氣旋渦的影響。
鬼穀宗範圍內,其餘幾大脈係之主,仿佛心有靈犀般,各有所感應。
目光紛紛朝著天鬼峰方向遠眺。
金丹真人,對天地威壓、靈氣變動,感應極為敏銳,哪怕沒有明顯的動靜,卻也能心生察覺。
換成尋常凝氣或是築基修士,隻是覺得今日略有些沉悶,心緒不寧,還以為是天色陰沉的緣故。
又過了十日。